劉尚昂湊到我跟前來看了一眼,說:“槍型夠老的了,apb,前蘇聯産的。”
我將手槍遞給劉尚昂,劉尚昂拉出彈夾看了一下,說:“三發子彈,其中一發是啞彈。這家夥應該在百烏山待了很久了,其間一直沒有彈藥補給。嗯,估計是上次百烏山大清洗的時候,僥幸逃過追捕的葬教傭兵。他身上應該有銘牌。”
我掏了掏那人的口袋,果然找到一個銘牌,上面寫著:葬——2321。
我盯著那個人的眼睛,問他:“你叫什麼?”
他剛才一直盯著閆曉天,現在那雙眼睛又挪到了我這邊,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緊張,但除了緊張之外,還有必死的決心。
仉二爺晃了他一下:“問你話呢,快說話!”
這時候,那人突然沖我笑,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接著我就看見他下頜上的肌肉猛地一顫,血立即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這家夥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了!
仉二爺一看情況不對,趕緊騰出一隻手將他的嘴巴捏開。
只是咬斷了舌頭,人是不足以致死的,頂多會因為疼痛暫時昏厥過去,可當仉二爺將他的嘴巴捏開的時候,他的身子卻劇烈地顫抖起來,僅僅兩三秒鐘的功夫就沒氣了。
劉尚昂趕緊湊過來,用手電照了照那人的口腔,隨後搖了搖頭:“是毒藥,他知道自己逃不掉,服毒自盡了。”
我說:“他哪來的毒藥?剛才仉二爺抓著他,他沒機會服毒啊。”
劉尚昂:“我也是聽老包說,葬教的傭兵都在舌頭裡植入了毒膠囊,只要咬破舌尖,毒素就能發揮作用。”
仉二爺將那個人平放在地上,隨後在他眼皮上颳了一下,讓他閉上了眼睛,隨後對我們說:“這個人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也就是他進矮樓的時候發出了一點聲音,我才能發現他。唉,這些葬教的傭兵,都是一幫死士啊。”
梁厚載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難道說……撬鎖的人不是李炳申,而是他?可他為什麼要跟過來呢,是擔心咱們發現什麼,才特地跑來看看嗎?”
我搖了搖頭:“這家夥出現得很突然,誰知道他想幹什麼。對了,仙兒到哪去了?”
羅菲回應我:“出來的時候數仙兒跑得最快,可中途她就變了方向,不知道去哪了。”
仙兒中途離隊,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我們沒有注意到的事?可按理來說不應該,還有什麼事能逃過仉二爺和劉尚昂的眼睛?
我這邊心裡正疑惑,遠遠就看見仙兒過來了,我朝仙兒揮了揮手:“仙兒,你幹什麼去了?”
仙兒沒有回應我的話,她一直皺著眉頭,好像在思考什麼。
直到她快走到我跟前的時候,我又朝她揚了揚下巴:“你幹嘛去了?”
仙兒有些不確定地說:“我剛才……好像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妖氣,可追上去的時候,它又消失了。嘖,我總覺得那股妖氣在什麼地方見過,可這會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來著。”
我看向了閆曉天:“在百烏山中還有鎮守的妖物嗎?”
閆曉天立即搖頭:“沒有,百烏山沒有妖物。”
梁厚載環抱著雙手,一臉疑惑地說道:“如果真的出現了妖氣,道哥應該是第一個感知到的才對,仙兒,你剛才會不會是弄錯了?”
仙兒搖頭:“我不會弄錯的,那股妖氣是在有道沖過矮樓的一瞬間出現的,可它好像就出現了那麼一瞬間,然後就消失了。可我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它呢?”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情形,在我沖過矮樓的時候,周圍的炁場好像在瞬間發生了一絲變化,但沒有仔細去感知,我也不知道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但我相信仙兒的話,雖然她有時候確實不太著調,但在這種事上絕對不會胡說。
梁厚載說:“先是傭兵,現在又是妖氣,看樣子,有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混進百烏山了。但我想不明白,既然大門那邊有兇神鎮守,為什麼還能讓它們混進來呢。難不成,傭兵和妖物,都是在上次大清洗的時候被遺漏了?”
閆曉天:“不應該吧,當初我們可是地毯式搜尋過的,應該不會有遺漏啊。”
梁厚載:“這說明搜尋的人有問題,李炳申也參與搜尋了吧?”
閆曉天說:“除了幾個長老,幾乎所有門人都參與搜尋了。”
梁厚載低頭思考了一小會,問閆曉天:“每一個巡邏的人,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巡邏,應該都是要簽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