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曉天說:“去年六月份之前,藏寶閣這邊就是隻有一個人當班,後來我將巡邏的人數增加到三個,主要是想讓他們能互相壯個膽。”
我說:“問題不在於人數,而是時間。仉二爺也說了,前年九月和去年一月份,有人曾撬過鎖,正好和李炳申當班的時間吻合。”
說完,我又問劉尚昂:“鎖孔周圍只有那兩道劃痕嗎?”
劉尚昂:“最深的就是那兩道,其他的劃痕都比較淺,估計是早年被鑰匙劃出來的。如果對方經常撬鎖的話,鎖芯裡的劃痕應該會更多。不過這把鎖有年頭了,鎖芯裡應該有不少鏽跡,要是把鎖給拆了,鎖芯也就完蛋了。”
閆曉天:“不能拆鎖,藏寶閣是歸刑堂管理的,拆鎖的話,也需要刑堂那邊點頭,這是百烏山的規矩,我也沒辦法逾越。”
我點了點頭:“不拆就不拆吧,我想,如果撬鎖的人是李炳申,他不會只進來過兩次,鎖芯中應該會有大量的劃痕。對了閆曉天,這地方除了沒丟東西,有其他的變化嗎,比如說各種物品的擺設,有沒有和原來不一樣的地方。”
閆曉天咂了咂舌:“看不出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可那個人既然三番五次地進來了,為什麼沒從這裡盜走任何東西呢,他想幹什麼?”
梁厚載:“我想,他之所以進來,並不是看上了這裡的法器。也許他是想尋找什麼東西,但一直沒有找到。”
我想了想,文閆曉天:“百烏山藏著什麼厲害的法器嗎?”
閆曉天沉思了好半天,搖頭:“厲害的法器……好像也就那麼幾樣,它們都儲存在各堂堂主和長老會手裡啊,我手裡也有一些,像藏寶閣這種地方,存放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東西。”
梁厚載也問他:“那除了法器呢,還有沒有其他……呃……怎麼說呢,比較重要的東西,比如說傳派信物什麼的?”
閆曉天說:“我們百烏山的傳派信物只有一把渾天尺,在我這,所有門人都知道。不過像這種事,最好能問問大師父,他執掌百烏山的時間很長,有些比較隱秘的事,也只有大師父和另外一個隱世長老知道。”
仉二爺說:“老夫子最近正一門心思地恢複他的修為,現在閉關呢,最好別去打擾他。”
老夫子在閉關?這就比較麻煩了,我們寄魂莊的人從來不閉關,但我也知道,貿然去打擾閉關清修的人是非常危險的,因為你不知道關內的人是什麼情況,也許老夫子剛好碰到了瓶頸,剛好全身心地破關,而我們又剛好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他一分神,就有可能走火入魔。
梁厚載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他撓了撓頭皮,又問閆曉天:“那你再想想,百烏山還有沒有特別神秘,輕易不能讓人看到的東西?”
閆曉天也跟著撓起了頭皮:“好像沒了吧,我記得……哎,對了,可能還真有。”
我們幾個都眼巴巴地看著閆曉天,閆曉天沉思了一會,說:“我記得早年聽大師父說,在唐朝年間,黃土坡崩塌,壓壞了大殿,後來大殿重建的時候,將一個……”
沒等他把話說完,仉二爺突然擺手將他打斷。
我和閆曉天是同時望向仉二爺那邊的,就見二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後他就將整個身子都貼在了門板上,側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王磊,六點鐘方向!”
仉二爺對王磊快速說了這麼一句,王磊瞬間就奔出了樓門,他的速度太快,爆發力太強,連木製的地面都被他踩裂了。
二爺朝我們招了招手,也跟著沖了出去。
藉著道路上的長明燈,我看到王磊閃電似地沖到了西北方向的一座矮樓前,同時有一個寬大的身影從裡面躥了出來。
那個人的速度也很快,我只能分辨出一個模糊的影子,但和王磊相比,他還是慢了不止一籌,不到一秒種的功夫就被王磊追上了。
他似乎是感覺到了王磊的氣息,當場停下腳步,將手伸進了懷中。可還沒等他將懷裡的東西拿出來,王磊就到了他面前,一巴掌拍在他的天靈蓋上,王磊的力氣我是見識過的,那人根本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拍倒在地。
隨後王磊一步上前,抓著他的肩膀,將他死死地壓在地上。
我和仉二爺一路飛奔來到王磊身邊,此時被他壓在地上的人正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王磊的心肺功能不好,一邊壓著那人,一邊不停地喘粗氣,仉二爺立馬上前,用膝蓋將地上的人頂住,又抓著他的雙手,將他牢牢控制住。王磊退到一邊,將脖子上的假皮撕開一道縫隙。
從假皮的縫隙裡,我能清晰地看到王磊那一根根血色的肌肉,上面正不斷冒著熱氣,我離他將近一米遠都能感覺到溫度。
王磊一邊喘著氣,一邊對我說:“我散散熱量。”
我沒說什麼,徑直走到仉二爺跟前,和二爺一起將地上的人翻了過來。
也就在這時候,閆曉天他們才跑到我們身邊,仙兒沒跟著他們一起過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閆曉天看了看被我和仉二爺控制住的人,頓時皺起了眉頭:“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穿著百烏山的道袍?”
那人身上的穿著,確實是百烏山入門弟子才有的衣服,但看上去又髒又舊,在膝蓋的位置還磨出了兩個破洞。他死死地盯著閆曉天,一語不發,就是這麼盯著。
我將手伸進那人的懷裡探了兩下,竟然摸出一把帶著消聲器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