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翔看著青鋼劍,好一陣子沒說話,後來,他又將視線轉向何老鬼,又是好一陣沉默。
“你想讓我們……怎麼幫你?”王翔的視線還停留在何老鬼那邊,可嘴上卻在和我說話。
我說:“你們在山上巡邏的時候,適當地放一放水,幫我們打打掩護。另外,如果黑白雙丁進山,提前通知我們一聲。”
王翔聽著我的話,皺起了眉頭:“這麼簡單?”
我挑了挑眉毛:“簡單?不見得吧,你們能見到黑白雙丁進山,卻不一定有機會給我們通風報……”
沒等我這邊把話說完,梁厚載插嘴問王翔:“你說的那個六長老,平時也進山嗎?”
“進,”王翔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他天天跟在大護法身邊,像條狗一樣,大護法去哪,他就去哪。”
梁厚載微微皺了一下眉:“大護法整個稱謂……你們九封山的人,都是這麼稱呼黑白丁的?”
王翔嘆了口氣:“他們拿著九封山的信物,就是名正言順的大護法,掌門不在的時候,這兩個人就是九封山的話事人,他們讓我幹什麼我們就得聽命,這是九封山的門規。”
聽字面的意思,他好像在給自己開脫,可那沉重的語氣,又不像是在為自己辯解。
這時候王翔又說:“六長老的修為、功夫都不怎麼樣,你們要想對付他倒是很容易。”
梁厚載沒接他的話,而是對我說:“羅有方會易容,如果他能代替六長老混在黑白丁身邊,事情應該好辦一些。”
羅有方點了點頭:“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只要能近黑白丁的身,我就有辦法將法器偷過來。”
給出建議的人是梁厚載,可他卻比羅有方更猶豫:“這樣做,危險性大嗎?”
“很大,”羅有方一臉無所謂地說:“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點了點頭,很幹脆地說:“就這麼著吧。”
不是我對羅有方的死活不在意,而是眼下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在這之後,我讓王翔將他能信得過的幾個人找來,著手為他們化解屍氣。其中一個人來到我面前的時候就已經屍變,我能救人,卻救不了活屍,只能給了他一個痛快,又讓王翔一幹人挖個土坑將他埋了,也算是入土為安。
和王翔同屬一門的這幾個九封山門人,全都是一副毫無精神的樣子,直到他們看見了何老鬼,眼神裡才多少有了一點點光彩。
王翔帶著他的師弟們重新回到山上,而我們幾個則打算回祠堂那邊躲避,我和王翔約定,只要黑白雙丁進山,他們無論如何都到去祠堂那邊給我們報信。
王翔很爽快地答應了,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黑白丁會發現他們有問題,又或者,他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在劉尚昂的引領下,我們避開村民的視線,順利回到地窖。
來的時候我還在想,也許這次回來能碰上師伯也說不定,可事實證明我們來晚了一步,沒看見師伯,可羅有方落在地窖裡的揹包卻不知去向,梁厚載推測,揹包應該是被我師伯拿走了。
接下來的行動我不打算再讓李壬風和何紅參與,他們的修為太弱,也不像劉尚昂那樣能操縱槍械,將他們帶在身邊實際上是多了兩個累贅,再者何老鬼也需要人照顧。
我的手機沒電了,好在劉尚昂帶著表。
時間變得很漫長,大家湊帶在這個黑暗狹小的地窖裡,都免不了心裡煩躁,羅有方好像尤其討厭這樣的環境,一直在地窖門口那邊踱來踱去。
剛過下午六點,地窖外面傳來了大量腳步聲,應該是村民來了。
晚上八點多,村民一股腦地離開,我聽他們中有人在說,小五和狗蛋現在都沒回來,擔心晚上的喜宴沒有人做飯。
看樣子,我和李壬風離開以後,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補上小五和狗蛋的缺。
臨近十一點的時候,祠堂院子裡傳來一陣貓叫。
劉尚昂仔細聽了聽,對我說:“這陣貓叫是人嘴裡發出來的,應該是王翔他們來報信了。”
王翔來報信,為什麼不直接說話,而要學貓叫呢?
我心裡疑惑,朝梁厚載那邊看了一眼,梁厚載也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羅有方在地窖門口沉思了片刻,回了一聲貓叫。
緊接著就聽見王翔在門外小聲說話:“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