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還提到,現在,九封山的守門人也換成了大護法的人,那家夥的修為很高,但不知道師承於哪個宗門。
說完這些,羅四叔又絮絮叨叨地說起了他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心知從他這裡已經得不到更多有用的資訊了,就揮揮手,示意大家回房睡覺。
來到房間的時候,羅有方已經醒了,他坐在床頭上,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燃的香煙。
我問他怎麼醒了,他笑了笑,說:“我和你們的體質不一樣,一天只需要睡一兩個小時就夠了。對了,你們從羅四叔那邊套到什麼訊息沒有?”
我就講羅四叔剛才給出的訊息簡單透露了一下,羅有方聽我把話說完,不由地皺了兩下眉頭:“這個大護法,不會是他們吧?”
我朝他揚了揚下巴:“誰?”
羅有方說:“羅中行在葬教裡頭有兩個傳話人,組織裡的大多數人叫他們‘大長老’,可在我們這些老人的眼裡,他們就是羅中行的左右護法。”
我說:“左右護法?化外天師不就是其中之一麼,早年在山東老家,我們已經俘獲了化外天師和他的弟子……”
沒等我說完,羅有方就擺了擺手,將我打斷了:“化外天師算什麼護法,像我們這些老人,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我說的大護法,是黑丁和白丁,這兩個人的道行可比化外天師厲害多了。哦,不過我一直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啊,只知道他們一個姓黑,一個姓白,組織裡的人都叫他們‘黑白雙丁’。”
我還記得,幾年前和師伯見面的時候,師伯曾說過,葬教的教主雖然從未露過面,可在他手下確實有一個負責傳令、傳信的長老。那次見到師伯的時候,師伯曾讓我看過他手裡的銘牌,上面的數字是2,那個長老的地位比他要高,銘牌上的數字應該就是“1”了。
不過我沒記錯的話,師伯當時應該是說,那個所謂的傳話人號稱“周天師”,是個修為很高的隱修。
我問羅有方:“除了羅中行以外,你說的那兩個護法,應該算是葬教的頭號人物了吧?”
羅有方沉思了一會,點頭:“嗯,對。”
回答完我的問題,羅有方就皺著眉頭看著我,我也緊皺眉頭看著他。
九封山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能讓這兩個人親自出馬?
我看向梁厚載,問他:“這事你怎麼看?”
他一聽就知道我指得是什麼,當即搖頭:“手頭的線索太少,我現在什麼都推測不出來。不過……我現在比較擔心何老鬼,他最好別出什麼事。”
不只是梁厚載,我現在也非常擔心何老鬼。
從感情上來說,我對何老鬼幾乎沒有任何好感,但九封山對於整個行當來說都非常重要,雖然大多數人都對何老鬼的人品嗤之以鼻,但沒人能夠否認他在行當裡重要性,如果沒有了何老鬼和他的訊息渠道,行當裡的很多陰暗面,可能永遠不會有見光的就會。
更何況如今何老鬼手裡很可能攥著一些關於羅中行的重要線索,他要是出了事,這些線索就會石沉大海。
羅有方似乎也在為同樣的事情擔憂,他朝我揚了一下臉,問我:“現在怎麼辦?”
我說:“等吧,等羅四叔他們一醒,咱們就上路。”
羅有方:“現在不能叫醒他們嗎?”
我搖了搖頭。
羅四叔現在的三魂七魄比較虛,太早將他弄起來,就怕他會出一些意外狀況。我不擔心他出事,可我擔心他無法將我們帶進九封山。
可我沒想到羅四叔這麼能睡,直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多他才跑到我們這邊來叫門。
我也沒再耽擱,讓他帶路,繼續朝九封山進發,羅四叔怕我又半路暈車,甚至給我買了暈車藥片。
雲嶺離寄魂莊其實並不算遠,昨天我們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今天羅四叔提了車速,我們跟得也比較積極,在四個小時以後,就到了點蒼山一帶。
點蒼山位於整個雲嶺的南端,羅四叔將車開到這一帶之後,先是看了看指南針,然後又將車掉頭,朝著來時的方向退了五十公裡,最後沿著一條小路進了山脈。
羅有方朝前車窗眺望一下,轉而問李壬風:“如果沒有那幾個九封山門人,你能找到那八口泉眼嗎?”
李壬風點頭:“沒問題。”
我立即明白了羅有方的意思,拍一下正在開車的劉尚昂:“瘦猴,停車。”
劉尚昂踩了剎車,問我:“怎麼了?”
我沒回應他,而是問仙兒:“仙兒,你現在還能種夢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