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左右也沒什麼事情可幹,他們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消磨時間。
後來梁厚載大概是有些煩了,在打牌的空當和我聊起了天,他問我:“道哥,你當時怎麼就突然找到對付鐵龍王的辦法了呢,以前從來沒見你施展過那樣的術法,更何況,那塊黑布還是從墓裡發現的。”
我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問題你不是反複問過很多遍了嗎?”
粱厚載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我知道啊。你就回答我吧,我就是想把墓裡的事再縷一縷,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被咱們遺漏了。”
劉尚昂就在一旁笑:“咱們住進來得有小半個月了吧,載哥你天天就是縷思路縷思路的,道哥快要被你給問吐了。”
我也是無奈地嘆口氣,問粱厚載:“你到底覺得咱們遺漏了什麼呢?”
粱厚載說:“我也不知道,可就是有那樣的感覺。你說……瘋和尚手裡的陰玉,到底是怎麼來的呢?耿大哥說咱們最後進的那個墓是明代的墓,為什麼明代的墓xue裡會有直通大墓的暗道呢,盜墓賊又是怎麼發現那條暗道的?還有啊,道哥你不也說,你在對付鐵龍王的時候用的那個術,好像就是專門為鐵龍王設計的。”
在這小半個月裡,這樣的問題粱厚載問了無數次,可連他都想不通,我們就更不用說了。
至於我在墓xue裡使用的術,連守正一脈的秘籍上也是沒有記載的,雖說番天印的炁場和黑水屍棺、招魂幡的炁場融合以後,對蟠屍造成了致命的傷害,可實際上那樣的炁場並不算強,甚至番天印本身的一些性質也沒有發揮出來。
所以我感覺,那樣一個術,那樣一塊裹屍布,就是專門為蟠屍準備的。
至於從蟠屍體內伸出來的兩隻手,我現在也不好斷定蟠屍體內的人魚是不是活著,它們身上有大量的屍氣,也許是另一種我從沒見過的邪屍,也許是由於常年被浸沒在屍氣中,染上了屍氣。
在行當裡混跡了這麼多年,蟠屍算是唯一一種我無法給出具體解釋的邪屍,我沒辦推斷它是如何形成,更無法解釋,為什麼一具沒有屍毒的邪屍身上,會有那麼精純的陽氣。
不過梁厚載對蟠屍本身好像沒有太大的興趣,他最大的疑惑,是明朝古墓和大墓相連,以及瘋和尚身上的陰玉究竟是從哪來的。
就在梁厚載試圖整理思路的時候,包師兄來了。
他是一個人來的,進院子的時候,手上還拎著兩個油紙包。
我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就轉動輪椅,回頭去張望,包師兄見我回頭,笑著朝我打招呼。
劉尚昂遠遠沖包師兄喊:“咦,老包,你咋來了?”
“你不是該叫我老闆嗎?”包師兄一臉笑意地湊上來,對劉尚昂說。
劉尚昂一點不給他面子:“我啥時候叫過老闆啊,不都是叫老包?”
包師兄大概是不想理他了,就指了指油紙包,對我說:“夏師伯讓我給你帶的臘肉,這是咱們寄魂莊特産。”
我看了看透著油漬的紙包,疑惑道:“咱們寄魂莊還有這特産,以前沒聽說過呢。”
包師兄就笑了:“新出品的特産,哈哈,配方是從一個老鄉那討來的。”
他這邊剛說完,梁厚載就問他:“包大哥,大墓那邊你下去了吧?”
“下去了,”包師兄回應道:“那個墓已經被淹透了,我們派了幾個人潛下去看,只找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巨大頭骨,以及大量的人類遺骸。”
我問:“是在主墓室找到的嗎?”
包師兄點了點頭:“另外,小昂子讓我查了明墓和瘋和尚的事,我們折騰了幾天,還真查出一點眉目來。你們最後到的那個明墓,屬於當時的一個大戶,這個人叫羅元,當地的老地方誌上還有關於他的記載,那上頭說,羅元這個人,雖說家底殷實,卻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一生未娶,到了晚年的時候,還出家做了和尚。”
梁厚載皺起了眉:“和尚死後還要建那樣的墓xue嗎,何況墓裡還有隨葬坑。哦,對了,我曾在那個墓室裡仔細觀察過,棺材裡沒有屍骸。”
“奇就奇在這,”包師兄說:“這個羅元死了以後,當地人還曾見過他,有人說他是死後成了金剛,保一方太平,不過我們估計,他應該是根本沒死。另外,鑒於明墓和大墓相連,我們也懷疑,這個羅元,很可能就是八十年前的瘋和尚。”
明朝的人能活到民國時期?
包師兄接著說道:“這個羅元和羅有方很像,也沒有嗅覺和觸覺,小時候經常因為感覺不到疼痛而傷到自己。所以我們懷疑,羅元極可能和羅有方一樣,也是陰生的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