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就是我被莊師兄給坑了,他本來就知道這塊手錶不值幾個錢。
劉尚昂手裡的那塊表也被血嬰抓爛,現在他手腕上還帶著傷口。
現在已經沒辦法知道確切的時間,讓我心中的那份不安又重了幾分。這個地下墓xue中充滿了未知數,在這之前,至少我們還能確切地知道進墓的時間,可現在連時間都變成了未知數。
陽氣還在持續衰退,陰氣已經跟著我們的腳步彌散過來,我只能讓大家加快步伐,避開身後的陰氣。
剛剛和血嬰的一場纏鬥,讓所有人都變得十分疲憊,劉尚昂那個防水袋裡東西太多,耿師兄就和他輪流揹著,兩人相互攙扶著,倒也能勉強跟上我。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又出現了淡淡的陽氣,我估摸著應該是快到主墓室了,就問羅菲:“恢複得怎麼樣了?”
羅菲說:“應該能催動招魂幡了,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應該能走。”
我笑了笑:“你好好休息吧,養好體力,等找到主墓室,咱們就擺陣。”
這時候,在我身後傳來了耿師兄的聲音:“不行了有道,歇歇吧,我和小劉都走不動了。”
我回過頭去朝耿師兄那邊看了一眼,發現他和劉尚昂都是一臉疲態,劉尚昂朝我擺了擺手,隨後他就坐在地上,拿出水壺,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我問劉尚昂:“你今天不在狀態啊?怎麼這麼快就累了?”
劉尚昂剛灌了一肚子水,長出一口氣說:“上次下墓的時候可能傷到了腳踝,一走路就疼呢。”
我問他:“你肩膀怎麼樣?”
劉尚昂苦笑:“快碎了。”
短短半個月,要連著下三座大墓,雖說有一座因為被葬教得了先手,劉尚昂他們沒下去,可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他在開車,估計體能早就有透支的跡象了。
我感覺前方的陽氣沒有繼續衰退的跡象,後面的陰氣也不再朝我們這邊移動,索性讓其他人有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半個小時以後再行動。
耿師兄拿著兩包壓縮餅幹到我旁邊坐下:“唉,這些年你就是這麼過來的?”
我嚼著餅幹,挑了挑眉毛:“你說下墓啊?”
“啊。”耿師兄應了一聲。
我笑了:“也不是天天下墓,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地上活動。耿師兄,前頭應該就是主墓室了吧?”
耿師兄搖了搖頭:“不一定,這個墓的結構應該比我想象得複雜,一世祖可能不止用了小三才局。”
他頓了頓,又有些不確定地說了句:“應該還有其他的佈置。”
我嘆了口氣:“你說,一世祖當初為什麼要將陰玉藏起來呢?銷毀它們不行嗎?”
耿師兄好像沒聽到我的話,自顧自地說著:“當初朱栓柱從黃河底挖出了鐵砣子……嗯,可能還有一個和八門金鎖類似的構造,那些鐵砣子一來是為了鎖住鐵龍王,二來,應該是要穩固中的炁場……”
他的話越來越難懂,我索性不再聽,靠在石壁上閉目養神。
過了一段時間,我看劉尚昂那邊已經基本緩過勁來了,就背上防水袋,朝著隧道深處走。
羅菲堅持要自己走,我擰不過她,就讓仙兒扶著她慢慢走。
走了沒多遠,狐火就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亂竄的火光讓周圍的景物都變得有些遊離不定,我朝仙兒投去一道詢問的眼神,仙兒搖了搖頭:“不是我弄的。”
我皺一下眉頭,開了天眼,就察覺到周圍的陽氣也在不斷跳動著,是炁場的變化導致了狐火的不穩定。隨後我又掀開了火蠶絲布的一角,讓番天印漏出來,不動聲色地繼續走著。
陽氣雖然在跳動,可濃度卻一直沒有任何變化,我心裡清楚,到了陽氣的濃度陡然提升的時候,就意味著鐵龍王要出現在我們面前了。我努力沉住心性,可心髒還是越跳越快,整個胸腔都在微微震動。
我也不知道前後用了多久,只記得當我的兩條腿剛剛開始發酸的時候,終於來到了隧道的盡頭,在我十米開外的正前方,一道兩人高的石門擋住了去路。
在狐火燈籠的照耀下,我看到碩大的門板上浮刻著一對頭朝下倒立的怪鳥,虎足、牛身、狼頭、鳥翼、蛇尾,這種獸頭四足鳥,不就是女鸛氏的特有的圖騰嗎?上次在淮河青銅墓外找到的銅牌上,都有這樣一個圖案。
為什麼女鸛氏的圖騰會又出現在了這裡?
耿師兄走過來,用手電照了照石門上的圖案,我看到他臉上也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過了一會,耿師兄對我說:“推門的時候小心,裡頭指不定有機關。”
我點了點頭,朝梁厚載招招手,和他一前一後地來到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