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被斬斷,猲狙口中又發出一連串“嗷——嗷——”的慘叫,它想要回過頭來攻擊我,可失去尾巴之後,它根本沒辦法保持平衡,身子轉到一半就失去重心,重重倒在了地上。
它試著爬起來,但沒了尾巴的猲狙就像是被人切掉了小腦,它完全喪失了平衡能力,怎麼都站不起來,就算稍稍挺起了身子,也會在下一秒鐘重新倒在地上。
我原本是想給猲狙致命一擊,徹底了結了它。可我一靠近它,他就不停地扭動身子想要攻擊我,我很難近它的身。
仙兒跑到黑石棺旁邊,用狐火照了照棺材內部,回過頭來沖我喊:“裡面有條暗道!”
她喊話的時候,猲狙猛地伸長脖子朝我咬來,我用青鋼劍擋了一下,同時快速後退,避開猲狙的攻勢。
“所有人進暗道,快!”我一邊喊著,一邊撿起青鋼劍的劍鞘。
仙兒舉著狐火燈籠翻進了棺材,羅菲緊跟在他身後,隨後劉尚昂和耿師兄也將昏迷中的大偉拖了進去。
粱厚載試圖將棺蓋抬回棺材上,可黑石打造的棺蓋實在太重,我看他提了兩次力,就沒辦法將棺蓋抱起來。
此時,猲狙的注意力還在我身上,它雖然站不起來了,卻一直在地上奮力地蠕動著,不斷接近我,每次快到我身邊的時候,它都會猛地伸長脖子,一口咬向我。
這家夥的咬合力是鱷魚的六十倍,我只要中招必死無疑。
我用餘光留意著粱厚載那邊的情況,同時不斷後退,引著猲狙遠離黑石棺材。
眼看猲狙和黑石棺之間的距離已經超過二十米了,我迅速彎腰,避開猲狙的攻擊,隨後就地一滾,拉開和猲狙之間的距離。
爬起來身來的時候,我回頭望了一眼,猲狙又挪動著身子超我這邊過來了,我也沒敢耽擱,立刻沖到粱厚載那邊,雙手抱住棺蓋,幾乎是用上了全身力氣,猛地挺腰,直接將它抱了起來。
我目送粱厚載跳進棺材,然後將所有力量集中在腰部、奮力甩腰,很勉強地將棺蓋“甩”到了黑石棺上。
就算我用上了所有力氣,也只能讓棺蓋的一半搭在棺材上,它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這時候猲狙已經快到我跟前了,我也不敢再耽擱,一個縱身跳進了黑石棺。
黑石棺中,確實有一條傾斜向下延伸的暗道,我進來以後,就站在坡道上,和粱厚載、劉尚昂一起托起棺蓋,快速將它蓋嚴實了。
在這之後,我開啟手電,仔細看了看頭頂上的棺材蓋,試圖找到那個將它封死的“閂”,可在我的視線中,不管是棺材的內壁還是棺蓋的表面都十分光滑,根本沒有多餘的東西。
這時候,我看到不遠處的耿師兄抬起了腿,對著暗道中的牆壁狠狠踹了一腳。
緊接著,就聽頭頂上傳來“嘡”的一聲悶響,棺材蓋微微晃動了一下。我試著推了推棺蓋,它紋絲不動,已經被閂住了。
我這邊剛鬆了一口氣,棺材外面突然傳來“哐”的一聲悶響,地面和黑石棺同時震了一下。
猲狙正在撞擊黑石棺!
在這之後,它又連著撞了三四下,在一聲長嘯過後,猲狙的動靜意外消失了。
我長出一口氣,後背貼著棺材坐了下來,用手摸了摸脖子,全是汗,腰上也有點發酸,腦殼麻嗖嗖的。
劉尚昂將水壺遞給我,我連著喝了幾大口水,就聽他問我:“剛才那是什麼玩意兒?恐龍嗎?”
我長喘幾口粗氣,對他說:“是猲狙,古時候的惡獸,剛才那隻應該是屍變過,它張嘴的時候散發出很重的屍臭。”
一邊說著話,我一邊用手扶著地面,稍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
粱厚載在一旁對我說:“道哥,咱們得在四點到四點二十四或者八點整到八點二十四離開墓室,不然就得多等一天才能出去。”
我點點頭,問劉尚昂:“口糧準備了多少?”
劉尚昂伸出四根手指:“咱們有四天的口糧,後天出去也夠了。”
我將青鋼劍背在背上,從羅菲和仙兒身邊走過,看了看依舊昏迷的大偉,以及耿師兄剛才踹過的那面牆。
在我眼中,那就是一面普通的石牆,我沒發現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