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說,耿師兄的表情變得很尷尬。
我又回頭看了一眼大偉,他看上去比耿師兄還要緊張。
唉,看樣子耿師兄和大偉就算不是第一次下墓,至少也是很少有下墓的經歷,來這裡之前,我還以為他們兩個是行家來著。
沿著這條拱道走了沒多久,在我面前又出現了三個岔路口。
在這條岔路口的對面,依舊是圓形道口、方形道口和一個拱形道口。
我站在原地,望著正對面的三條岔路陷入了沉思。
從五行的角度來說,圓形、拱形,都是屬金,正方形屬土,兩金一土,倒是對應了這個墓xue的特點,不管是墓道還是剛才的墓室,大多數地方都覆蓋了青銅,只有頂端和地面能看到石板和土壤,石頭雖然是由土而生,但五行也是屬金。
這個墓xue的五行結構以重金弱土為主,從土壤中滲出來的陰湯則屬水,五行之中,土生金,金生水,而水在土中,土又克水。雖說墓xue的結構是金土結構,可這樣的設計,卻處處應對陰湯的水性。
我記得師父留給我的《行屍考錄》上說,陰湯這東西雖然邪性,卻能擋戾煞之氣,造墓者在陰湯上下了這麼大的功夫,應該就是要壓制邪物身上的戾氣吧。
想到這裡,我朝隊伍後方的大偉招了招手:“大偉,朝地面上開一槍。”
大偉愣了一下,隨後端起狙擊槍,朝著身後的地面開了一槍。
地上的老舊石板根本承受不住狙擊槍的沖擊力,頓時被打穿一個洞口,一時間碎石橫飛。
大偉開槍的時候還是比較講究的,彈著點離人群比較遠,不然光是這些尖銳的飛石就夠我們喝一壺的。
我來到被子彈打出的洞口旁,用狐火燈籠照著,就看見洞口慢慢滲出了陰湯,等到陰湯多了一些,我就將琉璃卵沉在裡面。
琉璃卵沒入陰湯之後就無法感知到墓xue中的煞氣了,它靜止了一會,隨後就朝著正前方移動了很小的一段距離。
我收起琉璃卵,朝著正對面的方形墓道走了過去。
沿著這個方向走,應該能找到陰湯的源頭。
這一次耿師兄沒再問我為什麼選擇這樣一條墓道,只是在我身邊悶悶地走著。
這條正方向墓道很長,我們走了很久,依舊看不見墓道的盡頭,在這期間,我們身後又出現了那種“咔嚓咔嚓”的脆響。
那些聲音讓我感到有些不安,說不定我們在這條墓道中行走的時候,墓xue的結構又發生了變化。
又走了一段距離,我拿出手電朝前方的黑暗照了照,這條墓道彷彿是沒有盡頭的,從進入墓道至今,我們已經走了將近兩個小時了,可探照光束依然無法穿透前方的黑暗。
我停下腳步,又讓大偉在地面上破個洞,隨後用琉璃卵試探陰湯的源頭師是否變了方向,還好,方向沒有改變,我們選的這條路依然是對的。
就在這時候,曾在墓室後方出現過的聲音又出現了,但這一次,它出現在了我們的前方,而且音量比之前的幾次都要大。
地面猛地晃動了幾下,我清晰地看到墓道中的一處銅壁也跟著搖晃了兩下,又是一陣塵土飛濺,待塵土散去之後,在我們面前竟然出現了一個墓室。
在我們剛才所處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墓道的出口,可是現在出口就在我們眼前,在出口的另一側就是連著那麼一間墓室。
一樣是僅僅幾平米的面積,一樣擺著三口青銅棺。
耿師兄皺著眉頭對我說:“墓xue的結構果然是不斷變化的,咱們又回到剛才那個墓室了。”
我搖頭:“不對,不是同一個墓室。在上一個墓室裡,我開過棺,中間一口棺材的棺蓋上應該沒有油脂了,可這個墓室裡的三口棺材顯然都沒被人動過。”
一邊說著,我就走進了墓室。其實不僅僅是棺材沒有被我動過的痕跡,這裡的炁場也和之前那個墓室不太一樣,在這個墓室中,多了一絲煞氣,只不過煞氣很弱,如果不特別去留意,幾乎無法感應到它。
我站在墓室中,發現頭頂上時不時地出現落土,舉高狐火燈籠照了照,才發現有大群鬼眼鍬正沿著墓室的頂端爬過。
耿師兄抬頭看了看,對我說:“是鬼眼鍬嗎?”
我點了點頭:“這東西是所有胎屍的天敵,二龍灣那邊的墓裡也有很多。”
胎屍和鬼眼鍬同時出現,似乎也印證了,龍王墓和眼前這座青銅墓的設計者是同一個人。
我用青鋼劍敲了敲身旁的青銅棺,反饋回來的聲音很悶,另外棺材裡還傳來一陣“吱吱”的摩擦聲。和之前那個墓室裡的棺材一樣,這口棺材裡也藏有大量的躓胎屍,棺材底下是實心的。
在我身後的青銅壁上,一樣有三個不同形狀的墓道口,我們剛才就是從正方形的墓道口走進來的。
耿師兄的視線一直在三個墓道口間遊離不定,他猶豫了很長時間,對我說:“試試那個圓形的道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