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見我神色出現了變化,粱厚載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問我怎麼了。
我朝他揚了揚下巴:“你接著說。”
粱厚載這才繼續說道:“還記得東北老黃家的事吧,當初羅有方的字條出現道哥的課本裡,誰也想不通羅有方要幹什麼,可是現在想一想,他可能就是想告訴咱們,葬教的幕後主事要麼就是羅中行,要麼就是和羅中行有莫大的關聯。後來他隨著咱們一起進地宮,似乎也不是為了盜走陰玉啊。”
我依舊緊皺著眉頭:“那是為了什麼?”
粱厚載:“為了麻痺葬教的人。你還記得嗎,咱們離開地宮以後,莊大哥他們曾在老黃家一帶進行過一次大清掃,抓捕了大量葬教成員。進入地宮的那些傭兵只是其中的一小撮人而已,這麼多葬教成員守在老黃家附近,不只是為了接應他們吧,我想,如果傭兵進入地宮以後長時間沒有訊息,應該會有更多的葬教成員進入地宮。而羅有方只要咬緊咱們,在葬教看來,就不需要派更多的人進去了。”
我說:“可是,在那樣一個地宮裡,進去的人應該沒辦法和外界保持聯絡吧。那些進入地宮的傭兵怎麼向外部傳達訊息呢?”
粱厚載想了想,說:“他們應該有自己的手段吧。”
我還是不太相信羅有方是我們人,當即搖了搖頭:“這種說法有點牽強啊。”
粱厚載接著說道:“咱們再說這次的事吧,如果不是羅有方讓蘆屋正信散佈邪術,你就不會中韓晉的詛咒,咱們也不可能來到這裡,當然也不會見到那個長得很像羅有方的古人。在看到那個老人歷經數年時間卻越變越年輕,我就想起了羅有方給咱們的提示,他曾經問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人能長生不老。”
的確,在看到那個老人的時候,我也曾回想過羅有方這番話。
粱厚載的話還沒說完:“現在還有一件事讓我耿耿於懷。如果說當初羅有方真的造成了張小攀的死,那就算羅有方是咱們的人,他也是罪孽深重。”
說完這番話,粱厚載就一直盯著我,似乎期待我給出一個答案。
我沉思了很久才對他說:“雖說,羅有方做的這些事情,都給了咱們很多提示,陰支的兩件法器也回來了。但也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他就是咱們的人吧?”
粱厚載:“確實沒有直接的證據,可我覺得,羅有方是個聰明人,而且心思縝密,不然的話,正道中人不可能這麼多年都抓不到他。他如果真想對付咱們,不可能每做一件事都給咱們留下這麼多線索吧?除非他是故意給咱們提供線索的。目前來說,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劉尚昂忍不住問道:“幻象裡頭的那個漢人究竟是幹嘛的呀,為什麼他和羅有方這麼像呢?”
粱厚載搖了搖頭:“不知道,羅有方只給了咱們線索,但沒給咱們答案。”
說完,他又轉向了我:“道哥,你怎麼想?”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問粱厚載:“我還有幾副藥沒吃完?”
“六幅,三天的量。”粱厚載回應道。
我點了點頭,說:“三天以後,咱們回趟老家吧,正好我也很久沒回去了。回去看看我的老爹老孃,順便再查一查張小攀。”
粱厚載問我:“要不要先給馮大哥打個電話,讓他先查?”
我搖頭道:“如果羅有方真是咱們的內線,這件事也絕對不能讓馮師兄知道。”
粱厚載顯得有些不理解:“為什麼?”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為什麼,總之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咱們回去以後,還是瘦猴著手調查吧。”
劉尚昂應了聲:“沒問題。”
在之後的三天裡,我們三個不管幹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了,所有人的心思都在羅有方身上。
三天過後,我們在火車站買了票,可在過安檢的時候,我卻被攔住了,因為青鋼劍和番天印。劉尚昂一看情況不對趕緊給莊師兄打電話,要不是莊師兄派了當地的人趕來處理,我搞不好要被弄到局子裡去了。
青鋼劍雖然斷了,還是把木劍,可它畢竟非常鋒利,屬於管制類的武器。而番天印,則可以算得上文物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過安檢被擋住,以前走安檢的時候遠沒有這麼嚴格。
順帶一提,動車組列車也是在那兩三年的時間裡出現的。
後來也是沒辦法了,我們就跑到二手車市場買了一輛四座的微型卡車,這輛車車主只開了一年,車後還帶著卡箱,正好方便以後運棺材用。
當天下午我們就辦了相關手續,掛了個臨時車牌就上路了。
在以後的幾年裡,這輛車也成了我們的專用座駕,不過我和梁厚載還是火車坐得更多一些,車一直是劉尚昂自己開著。
當我們一路風塵僕僕地回到老家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我回來之前也沒跟我爸媽說,看看手錶,已經是十點多了,如果這個點回去,我媽肯定又要起床給我們做飯。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今晚在旅館湊合一晚上,明天上午再回家。
沒想到剛在一家旅店裡安頓下來,我媽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