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了青鋼劍和番天印,將它們擺在茶幾上,然後有坐回沙發上,繼續看著我一點也不敢興趣的家庭倫理劇。
在此期間,我的眼睛時不時會朝著客廳東牆上的掛鐘瞥兩眼。
還差一分鐘十二點的時候,我的眼睛就一直停留在鐘表上了。
看著秒針一格一格地走著,我默默將手放在了番天印上,解開了上面的火蠶絲布,電視的音量有點大,屋子裡鬧哄哄的,可我已經完全聽不清電視上的人說了的什麼,此刻,我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和客房連線的陽臺那邊。
時針、分針、秒針在零點的位置重合,發出了不易察覺的“咔嗒”聲,就在同一時間,那股怪異的炁場已經出現了陽臺上。
它就是那麼憑空出現的。
我立刻抱著番天印沖向了陽臺,粱厚載也起身,緊緊跟在我身後。
我一沖進客房,就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正沿著床鋪和牆壁之間的過道朝房門這邊走,它的外形很像是一隻毛茸茸的黑色猴子,濃煙般的黑色氣息在它身上湧動著,遮住了它的臉,讓我無法分辨出它的五官。
其實我根本就不確定它有沒有五官。
這東西不是鬼物,如果我用天眼注視著鬼物的話,鬼物會第一時間發現自己暴露了,然後就會變得極具攻擊性。
可眼前這東西竟然跳上了床,我走到它旁邊的時候,它就靜靜地站在床上,似乎在注視著我。
它大概認為我是看不見它的。
粱厚載搶先一部沖上了陽臺,快速關上了窗戶。
那邊窗戶剛剛被粱厚載閂好,站在床鋪上黑影就一陣風似地沖出了屋子,我和粱厚載跟著它出了客房,就看見它跑到廚房裡,拿起來了刀架上最鋒利的一把菜刀。
它身上的“黑煙”快速凝聚在了刀身上,將菜刀正好包裹了起來。
我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它在幹什麼?”
粱厚載說:“那把刀隱形了!”
粱厚載的天眼是後天修成的,和我的天眼在本質上有很大的區別,所以很多時候,即便我們同時開啟了天眼,看到的情景也不一樣。
他說那把刀陰影了,那就是說,以正常人的視角來看,那把刀也是隱形的。
我站在原地不動,黑影則出了廚房,繞道了我的身後,它高高舉起了手裡的刀,用力朝著我的後背劈了過來。
它的所有舉動都在我的眼皮底下,我當然不可能中招,就在它揮動刀子的同時,我快速閃身,並將番天印蓋在了它的面門上。
這個黑影就是單純地由炁場凝結而成的,它根本沒有實質,番天印直接從它的臉上穿了過去,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
可當我的手觸碰到它身上的黑煙時,卻有種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怎麼描述呢,就像是有一股很讓人反感的氣息順著我手上的面板滲進了我的血管,又沿著血管進入了我的大腦,在那一刻,我心中非常煩悶。
我立刻在心中默唸三屍決,穩定心智,就在這時候,我感覺到手中的番天印猛地顫了一下。
在那一刻,番天印上好像出現了某種變化,但我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地方變化了,確切點說,還沒等我仔細去感受,這樣的變化就結束了。
番天印的變化顯然給那個黑影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它先是在原地呆立了好一會,之後又突然扔了菜刀,沒頭蒼蠅似地在屋子裡到處亂竄。
它先是沖向了陽臺,用力地撞擊著陽臺的窗玻璃,但因為它沒有實體,玻璃沒有收到任何震蕩,我發現它每次將頭頂在窗戶上的時候,粱厚載之前塗抹在玻璃上的那些文字就會發出淡淡的光暈。
很快,黑影就發現陽臺是走不通的,而後它又沖進了我的臥室、廚房、衛生間、客廳,它不停地用頭去撞擊每一扇窗戶,可粱厚載用巫術佈下的結界死死困住了它,無論它如何努力都無法沖破那些屏障。
我看著黑影再次沖上了陽臺,忍不住問粱厚載:“現在怎麼弄?”
粱厚載搖了搖頭:“先等等吧,等到正午十二點,看看它能不能消散。”
正午十二點,天地間的炁場又會歷經一次大變。可之前粱厚載不是說,炁場發生大動蕩的時候,邪神會變得更強嗎?現在怎麼又……
粱厚載大概是看出我有疑惑,就對我說:“如果番天印真的有玉墒那樣的特性,剛才那一下,應該讓這個黑影子從邪神的意志中脫離出來了。下一次天地炁場大變的時候,邪神的炁場性質也會發生改變,到了那時候,黑影子身上的炁場因為是固定的,就會和邪神失去所有聯系,這樣一來,它很快就會消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