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邪屍一看就是由人類的屍體轉化而來的,可它們的形態看上去不像人,更想是一條蛇。
單憑一張嘴,我也很難去描繪文件上附帶的那張照片,但莊師兄寫在圖片下的文字卻解釋了很多問題。
文字上說,這種邪屍全都是由進入渤海墓的傭兵變成的,他們在死前都曾被影屍纏身,渾身的骨骼全部被壓碎,只有頭骨是完好的。成屍以後,他們的兩隻手臂上的肌肉會變得非常僵硬,形成一個類似於“肉鈎”的形狀,它們攻擊人的時候,就會用這樣的“鈎子”將獵物勾住,送到自己的嘴邊。
我不會記錯,莊師兄的文字上寫的就是“獵物”這兩個字,和普通的邪屍靠尋找陽氣攻擊活人不同,這些流屍攻擊人和其他動物,只是為了進食,而且支撐他們活動的力量源泉也不是屍氣,而是屍毒。
從照片上,流屍的身體表面浮著一層淡淡的綠色霧氣,這股霧氣就是從他們體內伸出來的屍毒,由於流屍身上的皮肉都處於半腐爛狀態,屍毒確實很容易從體內滲透出來。而因為不具備消化能力,被他們吃下去的東西在腐爛以後,也會變成屍毒。
文字上還說,流屍身上不但屍氣弱,而且不具備陰氣,他們身上的屍毒屬於陽毒,所以它們非但沒有陰氣,而且陽氣很重。
這點東西雖然陽氣種,但又特別懼怕陽光,只要到了太陽底下,它就沒有行動能力。
看到這樣的文字,當時的我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我覺得流屍這種東西不像是邪屍,而更像是一種毒物。
文字上還說,目前已經可以確定所有的流屍都是從渤海墓裡出來的,至於傭兵被影屍殺死後為何會出現這樣的變異,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確切的論斷。
然後文件中又提到了眼前這筆生意的具體內容。
上面說,我們的僱主是當地一個大中型房産公司的老闆,為了對我的客戶資訊進行保密,姑且稱他為董老闆吧。
幾個月前,董老闆在濱海開發區那邊拿了一塊好地,原本打算建沿海公寓的,可當施工隊打機井的時候,卻從排水管道裡抽出來了一直流屍,這東西一經出現,工地上立即炸了鍋。好在流屍剛出現的時候正好是白天,它沒有行動能力,沒有工人受傷。
詭異的是,監管工地的王經理沒有第一時間報警,而是將流屍埋了,安撫了工人之後,繼續施工。
可流屍一入地,立刻就恢複了行動能力,又從土地裡頭鑽了出來,可一見到陽光,又不會動了。
當時就有很多人目睹了流屍從地下爬出來的景象,那些人嚇壞了,說工地上出現了邪物。
王經理這才將這件事報告給了董老闆,董老闆就讓大家先停工休息半個月,半個月以後再開工。工人走的時候,王經理也沒有特意去處理那具流屍,就讓它這麼躺在工地上。當工人全部撤離以後,王經理也走了。
而在工地停工之後,他也請人過來看過風水什麼的,有一個風水先生是晚上來的,卻無故失蹤了,至今沒有找到人。
直到兩天前,莊師兄才知道了這裡的事,並和董老闆聯絡上的。
看完莊師兄給我們的文件,粱厚載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整件事從發生到現在,董老闆他們的反應很奇怪啊。碰到這種事不報警,反而把邪屍埋了繼續開工,就好像對邪屍的出現早有心理準備似的。而且他們遣散工人的時候,竟然沒有將流屍處理一下……這些,都不像是正常人幹的事情。”
其實我也是看完文件才明白莊師兄為什麼特意把粱厚載叫來,這件事中的疑點很多,粱厚載的高智商將發揮很大的作用。
我就問粱厚載:“依你看,這到底是咋回事?”
粱厚載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清楚,要見過董老闆以後才知道。”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震了兩下,接起電話,莊師兄的聲音如期而至:“你接到厚載了嗎?”
我說:“接到了,我們倆剛把你給的文件看完。”
莊師兄“嗯”了一聲,又對我說:“今天晚上還有一個人過去找你,我把你的電話給他了。”
我問莊師兄誰要來,莊師兄笑著說:“這個人嘛,你認識,但如果他不做自我介紹的話,你一定猜不出他的身份。”
咦?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心裡正奇怪,莊師兄已經掛了電話。
去見董老闆之前,我先帶著粱厚載去了一趟學校附近的商場,給他換了一身看起來比較成熟的行頭。
上了大學以後,不知道是受大環境的影響還是我自身的虛榮心強了,那時候的我有點“裝”,總覺得穿著一身運動服去見僱主,人家可能會瞧不上我們。
十一點半,我和粱厚載就來到了學校西邊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