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閻曉天可是從小練鐵指功,這一掌的威力非同小可。
之前他摑掌趙德楷的時候應該也沒有用全力,不然的話,趙德楷就不是側臉腫脹這麼簡單了,至少也會血肉模糊。
猝不及防之下,狄廣通結結實實捱了閻曉天一掌,就聽“啪”一聲脆響,狄廣通的整個上半身都斜到了一邊,一顆白色的牙齒掛著血絲,從他半張開的口中飛了出去。
捱了這麼一下,狄廣通就算不昏過去也應該被打懵了,可是他沒有,他被擊中一次以後,就立刻後退,閻曉天揮出的第二掌沒能打中他。
不得不說,狄廣通這人雖然惡趣味,但功夫是有的,我估計,如果讓閻曉天和他單打獨鬥,誰贏誰輸還真不好說。
只不過狄廣通只能單打獨鬥,可閻曉天這邊還有另外三個人。
屋子的空間不大,移動空間有限,但我們幾個人一起將狄廣通圍住的時候,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只有捱揍的份。
粱厚載沖上去,一腳將狄廣通踹翻在地,他開始胡亂地揮動胳膊,想用這種方式來抵禦我們的攻擊,我和劉尚昂幹脆一左一右地將他摁住,閻曉天側撲上來,讓狄廣通享受了一把趙德楷的待遇。
不同的是,這一次閻曉天下了重手,兩巴掌下去,狄廣通臉上已經被他抽出了一道裂痕,鮮血直流。
我怕閻曉天再這麼打下去要出人命,趕緊起身將他抱住,貼在他耳朵邊上吼:“你想打死他啊?”
閻曉天這時就像一頭發狂的豹子,他一句話都不說,就是死死盯著狄廣通,奮力扭動身體,想要從我的控制中掙脫。
我也是這時候才發現,閻曉天的力氣要比我想象中大得多,因為是自己人,我沒在他身上用天罡鎖,只是抱著他的腰,卻感覺很難完全將他壓制住。
就在我將全部精力放在閻曉天身上的時候,狄廣通看準了機會,一腳蹬開劉尚昂,就地一滾,直接滾進了床底的縫隙。
於此同時,我聽到床下傳來一陣很長的摩擦生:“嗤……”。
這聲音,一生就是石板和地面摩擦的聲音,我立即意識到床下有一道暗門,於是快速將閻曉天推開,也朝著床下鑽了過去。
這時候,摩擦聲嘎然而止,一股渾厚的屍氣從床底揮散了出來,在這股屍氣中,還夾雜著很重的煞氣。
在床下的暗門中,竟然藏了一具甲屍。
在下一個瞬間,一張青色的屍臉從床下鑽了出來。
這是一張依舊保持著新鮮五官的臉,說明他剛死沒多久,而且它的面板在燈光映襯下也滅有反射出光澤,如果是成型的甲屍,因為面板發生了異變,被光線照射之後,會呈現出一種類似於光滑石頭的反光,或者是金屬光澤。
所以我立即斷定,這具甲屍只是剛剛成屍,還沒有被煉化完整,他可能擁有甲屍的力量,但應該還不具備甲屍特有的堅硬皮肉。
這些想法像閃電一樣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在這之後,我已用最快的速度解開了火蠶絲布,將番天印狠狠砸在了甲屍的側臉上。
接觸到番天印,甲屍身上的屍氣瞬間就變得散亂起來,他的身子猛地顫了一下,然後就軟榻榻地癱在了地上。
我抽出青鋼劍,猛力一揮,重重地砍在了甲屍的脖子上。
青鋼劍上傳來一陣生硬而綿長的阻力,當這股阻力消失的時候,甲屍的頭已經被我斬了下來,在地上滾出一段距離,碰到牆壁的邊緣才停下。
邪屍體內是沒有鮮血的,即便是掉了頭顱,也沒有出現鮮血橫飛的景象,而且即便是斷了頭,邪屍身上的屍氣也還在,屋子也不至於瞬間就被屍體腐爛的臭味淹沒。
以前處理邪屍的時候,我的確也可以用斬首的方式了結它們,但被斬之後,邪屍只是身子不能動了而已,那顆掉落在地上的頭顱其實還是活的。
此時,邪屍依舊呲著獠牙,狠狠地瞪著我。
在我將甲屍斬首的時候,粱厚載和劉尚昂一起上手,將狄廣通從床底下拖了出來。
閻曉天再次撲了上去,對著狄廣通就是一頓狠打。
不過這次閻曉天用的是拳頭,打得也不是要害,看來他已經恢複理智了。
閻曉天一直打累了才停手,他靠在牆角裡,不停地喘著粗氣,他的拳頭看起來也有點腫了。
而狄廣通現在完全就是一副豬頭的模樣,他的整個臉腫得不像話,幾乎認不出五官原本的樣子,他半死不活地側躺在地上,也是不停地喘著粗氣。
劉尚昂撕了床單,將狄廣通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狄廣通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老老實實地被綁。
只不過劉尚昂在捆綁他雙腿的時候,卻從他的鞋子裡發現了一個薄薄的刀片,在狄廣通的袖子裡,還發現了一支袖刃。
這些東西被搜走以後,狄廣通明顯變得緊張起來,我雖然已經無法辨認出他的表情了,但從他不斷閃動的眼睛裡,我的確看到了緊張的光彩。
劉尚昂和粱厚載將狄廣通放在牆角裡的時候,不知道是他們兩個中的誰不小心踢到了邪屍的頭顱,那個頭顱又在地上滾了一圈,最終落在了閻曉天腳邊。
當時閻曉天正盯著對面的牆壁發呆,邪屍一到他腳邊就張開了嘴,想要攻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