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像這些事,我就算說出來,曹夫人和隱士長老恐怕也不願意相信,在他們眼裡,權利鬥爭就是權利鬥爭,什麼心繫百烏山,什麼迫不得已,那都是屁話。
在曹夫人的引領下,我們幾個和隱世長老一起離開了曹家族樓,經過族樓和煤場之間的小路,回到了我們存放腳踏車的地方。
這種山地車後面是不帶車架的,沒辦法帶人,我們也不能讓隱世長老走著吧,而且以目前市裡的狀況,打計程車,說不定司機就是趙德楷的人。讓閆曉天來接?趙德楷的眼線遍佈全程,他只要靠近了曹家族樓所在的這片區域,估計趙德楷很快就會知道,同時也會懷疑曹家出事了。
沒辦法,最後還是劉尚昂給老翟打了電話,麻煩他過來接我們一下。
當時老翟已經睡覺了,可接到劉尚昂的電話以後,還是二話沒說就開著車來接我們了。
因為擔心閆曉天的手機受到監聽,我們沒有提前聯系他,而是讓老翟直接將車開到了閆曉天的住處。
早在幾天前劉尚昂就弄到了閆曉天詳細地址,但閆曉天對此並不知情。
當我敲響閆曉天的家門時,等了沒多久門的另一側就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門就被開啟了,閆曉天的臉從門縫裡露了出來。
之前我還一直擔心他不在家。
他原本也已經睡了,來開門的時候還穿著睡衣睡褲,他一隻手拉著門把手,另一隻手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地問我這麼晚來找他幹什麼。
這時隱世長老從我身後走了出來,和閆曉天照了個面。
剛開始的時候,閆曉天似乎沒反應過來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可過了一小會之後,他那張充滿慵懶的臉上就呈現出了一副快要驚掉下巴的表情。
閆曉天又想驚呼,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低聲喊道:“師祖?您怎麼來了?”
百烏山的隱世長老是閆曉天的師祖?之前怎麼沒聽人提過呢。
我記得老夫子和趙德楷是師兄弟來著,換句話說,眼前這個老人,就是老夫子和趙德楷的師父了。
說完話,閆曉天又看了看我,連著丟擲了兩個問題:“你們怎麼找到我師祖的?你們怎麼知道我住在這?”
沒等我回應,隱世長老就拍了拍閆曉天的肩膀,說:“有些事我想問問你。”
閆曉天趕緊把門敞到了最大,恭恭敬敬地請隱世長老進屋。
我原本也想跟著進去,可隱世長老前腳剛跨過門檻就轉過頭來對我說:“我想和曉天單獨聊聊。”
我笑著點了點頭,留在了原地。
他進去以後就關上了門,至於後來他和閆曉天聊了什麼,我們幾個就完全不清楚了,就連聽力超群的劉尚昂也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
半個小時以後,隱世長老一個人從閆曉天家裡走了出來,他一出門就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過了很長時間才開口問我:“都是你們幾個想出來的?”
我沒能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啊?”了一聲。
隱世長老又說道:“讓閆曉天在外面做産業,是你們幾個的想出來的?柴宗遠對這件事並不知情?”
我說:“剛開始確實是不知情的,不過在閆曉天建起第一個産業之前,我就講詳情告訴師父了。再說了,如果沒有師父的首肯,我那些師兄也不敢擅自給閆曉天提供幫助啊。”
隱世長老聽著我的話,一雙眼睛依舊緊緊地盯著我,又是很長時間的沉默之後,他才重重地嘆了口氣,朝著樓下走去了。
我試圖跟上他,可他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之後,就頭也不回地揚了揚手,說:“不用跟著我了。曹家那邊,我會打好招呼,明天早上九點,你們準時來曹家收尾吧。”
收尾?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現在發現,和百烏山的這些老人打交道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他們總是什麼話都不願意說透,有時候又話裡有話,讓人難以猜透。
隱世長老走了以後,我們幾個才進了閆曉天的家門,此時的閆曉天並不在客廳裡,我走到了客廳西南角的書房門口,就看到他正坐在電腦前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