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除了趙德楷,他身邊的幾個親信,包括狄廣通和蔣斌,也經常往那片區域跑。
由於那裡過於荒僻,已經超出了老夫子眼線的覆蓋範圍,所以老夫子也只是知道他們進入了那片區域,卻不知道他們具體的據點在哪裡,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老夫子將自己的調查結果和盤托出之後,就急著趕我們走了,他心裡其實也清楚,讓我們留在百烏山,其實是非常危險的。
在我收拾東西的時候,老夫子又聊了一些曹家的情況,一直到我們將行李收拾妥當,他就急不可耐地將我們幾個推出了屋子,讓我們自己想辦法出去。
我們還是按照來時的路返回,路過金火堂的時候,我朝著堂口裡面看了一眼,金火堂的堂主依舊坐在正對門的那張太師椅上,才短短幾天不見,他看上去卻更加消瘦和憔悴了,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好幾歲。
羅菲見到他的時候,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老人卻微笑著朝羅菲擺了擺手,示意羅菲不要多言,盡快離開。
百烏山不是一個可以久留的地方,我立即拉著羅菲離開了金火堂,又讓她領路,跟在她身後穿過了大片陰影,順利走出了百烏山大門。
之前我們在黃土坡下的溝壑裡挖了一個坑,將腳踏車全部放了進去,又用事先準備的帆布將車子蓋好,再埋上土。
當我們回到那個溝壑的時候,卻遠遠聽到有人在說話。
因為風大,剛開始我只是聽到溝壑中有些雜亂的聲音和風聲區別開來,直到走得近了一些,我才知道是兩個人在說話。
我大概是第一個聽到聲音的,在停下腳步的時候,梁厚載他們三個還在向前走著,仙兒就跟在我身後,她沒留意到我已經停下來了,一頭撞在了我的後背上。
以她的性子,撞在我身上之後,立即就會嚷嚷起來,我趕緊轉身,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果然正用一種很氣惱的眼神看著我,可見我轉身就堵她的嘴巴,也知道前面有情況,連忙沖我點了一下頭。
梁厚載快速湊到我身邊,給了我一個詢問的眼神。
我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就貼著黃土壁,放輕腳步朝傳來聲音的溝壑湊了過去。
隨著越來越近,我們總算能聽清他們在說什麼了。
就聽其中一個略顯粗獷的聲音在說:“就埋在這地方?”
接著就有一個聽起來有點虛弱的聲音回應:“聽師父說就是埋在這,真是的,每次有這種髒活都是咱們兩個的。”
粗獷的聲音說:“這有什麼辦法,誰讓咱們沒本事呢,人家都是大爺。”
虛弱的聲音:“行,別廢話了,挖吧。”
接下來,我就聽到了用鏟子挖土的聲音。
我和梁厚載對視了一眼,相互點了點頭。
下一個瞬間,我們兩個就同時俯身沖向了那條溝壑。
一進入溝壑,就看到一高一矮兩個年輕人,他們此時正拿側臉對著我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直鐵鏟,不停地從地上鏟土。
我也是這時候才發現,他們下鏟的位置,根本不是我們埋藏腳踏車的地方。
可現在發現這些已經晚了,當我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看見了我和梁厚載。
兩個拿鏟子的人大概也沒想到在這荒蕪的無人區裡會突然蹦出兩個大活人,當場愣在了原地,但我和梁厚載都沒有任何猶豫,猛地加速,一眨眼就到了那兩個人面前,我伸手扣住了其中一個人的脖子,梁厚載一腳踹在了另一個人的面門上,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倒地,同時昏了過去。
此時的風沙很大,那個被梁厚載踹飛的人倒在地上之後,我跟他隔著三四米,就只能看出他身子的大致輪廓了。而且這時候他還是處在下風口的位置,我在上風口。
我估計,我和梁厚載剛才沖出來的時候,這兩個人應該沒有看清我們的臉。
梁厚載扯起領口當著鼻子和嘴巴,來到了我身邊,他伸出手,指了指躺在我腳邊的人。
我也護著鼻口,對他說:“這是百烏山的入門弟子,看衣服就能看得出來。”
梁厚載:“他們好像要埋什麼東西。”
我點點頭,又在溝壑中掃視一圈,就看到離我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躺在地上的人,在風沙中,我也只能看到他的輪廓,之所以知道那是一個人,是因為他的輪廓和被梁厚載踹飛的那個人差不多。
梁厚載順著我的視線望過去,也看到了那個人,他快速湊了過去,稍作檢視以後回過頭來沖我喊:“暈過去了,但還活著。”
我立即應聲:“帶上他一起走,咱們得先把車子弄出來。”
說話間,我就撿起了地上的鏟子,朝埋藏腳踏車的地方走了過去。
沒多久梁厚載也過來了,我和他一起清理了埋放腳踏車的上層土壤,揭開帆布,將車子一輛輛取了出來。
將車子推出溝壑之後,我又返回去將那個躺在風沙中的人背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