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昂瞅了瞅石臺和降魔杵,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我怎麼覺得這玩意兒,和壓住孫悟空的五指山這麼像呢,這根降魔杵就是如來佛祖的金字壓帖。”
梁厚載就在一旁接他的話:“這裡的金字壓貼,應該是壁畫才對。”
說完,梁厚載又問我:“現在咱們該幹什麼?”
我沒回應他的問題,只是指了指地面上的裂痕,問他:“你還記得伴隨長嘯一起出現的撞擊聲嗎?”
梁厚載蹲下身,從裂痕附近捏起一點碎土看了看,抬頭對我說:“裂痕周圍的碎土濕度很高,這些裂痕確實是剛剛出現。看樣子,夜魔想要掙脫封印。”
劉尚昂在旁邊問:“可壁畫都已經出現在咱們頭頂上了,首領女兒的意識還沒醒過來嗎?”
“沒那麼簡單。”梁厚載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說:“要想鎮住夜魔,還需要道哥的番天印。”
我沒多言語,開啟地圖仔細看了起來。
我知道番天印是鎮住夜魔的第二道關鍵,可問題在於,我該如何使用番天印?要想弄清楚番天印在這裡面究竟起到了怎樣的作用,就必須弄清楚豫鹹一脈的先祖當初佈下這個八卦圖的用意。
八卦圖中心區域意指陰陽,從敏度給予我們資訊來看,夜魔的能力和水、火有關,水火對坎離,北南走陰陽,隧道在乾位,金光也是從乾位引入八卦圖,光線一直傳播到到艮位才流通各處,石門的位置對應震位,生氣從那裡流入。
我抬頭看了看從四面八方彙聚到石臺上的光束,巽、兌這兩個方向的光束最亮,坤位的光則十分暗淡。
之前劉尚昂提到了金字壓帖,劉尚昂說降魔杵是金字壓帖,梁厚載說壁畫相當於五指山的金字壓帖,其實他們兩個說得都不對,真正的金字壓帖,是這一道道彙聚在石臺上的光束。
每一道光束,都像是一道封印,在夜魔意識覺醒的時候死死壓制著它,但不管是怎樣的封印、怎樣的陣法,其中總要留一線生機。
先天八卦中有乾、坤、震、艮、坎、離、兌、巽八個卦象,而在豫鹹先祖佈置的這個陣法中,除了坤位之外,另外七個卦位都做了精細的佈置。
我覺得,豫鹹一脈的先祖在這個大陣中留下的那一線生機,就在坤位。
我只要堵住坤位,就堵住了夜魔擺脫鎮壓的可能。
想到這裡,我立刻走到了石臺的正北方位,也就是坤位,摘下了番天印上的火蠶絲布。
我沉下一口氣,對劉尚昂和梁厚載說:“我要走罡,你們兩個避一避。”
梁厚載點了點頭,立即帶著劉尚昂和多吉躲到了遠處。
思存九天,提煉念力,在步罡踏鬥之前,我又提了一口氣,達到了祭的境界,這時候番天印已經塊石從我身上提取念力,而我則飛快地踏出了罡步。
當我身上只有念力的時候,番天印所吸收的就是我本身的念力,但當我先達到祭的狀態,再走出罡步以後,番天印感受到了靈韻更純粹的星力,立即舍棄了我的念力,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吸收星力。
雖然以我目前的修為還不足以很好的催動番天印,但我卻學會了借用星力來快速度過祭的狀態。
但以我現在精神狀態,今天恐怕已經沒有能耐再催動一次番天印了,沒辦法,現在的我身心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走出這一次的罡步,幾乎耗盡了我僅剩的所有精神力量。
番天印就像一個無底洞,永遠沒有吃飽的時候,它吸幹了罡步引來的星力之後,又將魔爪伸向了我的念力,我時候我便強行終止了“祭”,番天印沒能從我身上吸走多少念力,可受到星力的影響,在它的表面已經發散出了一股剛柔並濟,而且極其精純的靈韻。
趁著這股靈韻還沒來得及消散,我用最快的速度咬破手指,將指尖血擦在了番天印的正面,然後用番天印在地上畫出了血符。
其實我也是在不久前才想通,原來秘籍上記載的那些術法,原本就是要用番天印來施展的,上面的很多術法離開番天印,施展出來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像血畫符這種可以獨立施展的術法,在脫離了番天印之後,其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當我用番天印將封魂符的符印完整地繪製出來後,我都感覺到番天印上的靈韻在一瞬間全部融進了符印中。
幾乎是沒有任何徵兆的,從坤位彙集過來的那道光束突然變得異常耀眼。
我將番天印收起來,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看樣子,我的推測是對的,番天印的確可以封住豫鹹先祖在坤位留下的這一道生機。
雖然這道生機暫時被我封住了,但它還在,在以後的日子裡,符印上的靈韻會漸漸散去,這裡的大陣還會恢複到過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