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這樣一個周圍都是黑色的地方,幾乎是不可能辨認方向的。
而此時的我也只能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多吉身上,希望它能給我們驚喜。
在黑暗中,人對時間的感知也會發生扭曲,有時候,你會覺得一分鐘很短,有時候,你又會覺得一分鐘非常漫長。
每次多吉停下來的時候,我都會讓劉尚昂報一下時間,以確定我們走了多久。
走了將近四個小時以後,手電的光束打在了一堵石牆上,將坑窪不平的石面照得慘白。
多吉再次停了下來,它開始不停地左右觀望,過了一會,它跑回了我身邊。
我問它:“走錯路了?是的話就點頭。”
多吉很用力地點了兩下頭。
怎麼會走錯?按說,多吉每年都會來到這裡,應該對這裡非常熟悉才對啊。
我又問它:“你以前走錯過嗎?”
這一次,多吉發出一陣輕微的“嗚嚕”聲,既然沒有點頭,就說明它這次給的答案是否定的。
在隊伍最後方殿後的梁厚載走了過來,說:“之前多吉不是說,在夜冢裡能看到來自頭在這麼暗的地方,但凡是有一點點光明,離得很遠就能看得到,可咱們都走了這麼久了,這裡唯一的光源就是咱們的手電。”
我點了點頭,梁厚載又問多吉:“多吉,你以前來的時候,就靠頭頂上的光源來辨別方向的吧。”
多吉用力點頭,之後它又發出了一陣嗚嚕聲,由於仙兒不在,我們也不知道多吉是什麼意思。
這下有點麻煩了,我回過身,用手電照了照來時的路,走了四個小時,手電的光束無論照向哪個方向,都無法如我期盼中那樣照射到我們來時開啟的石門。
此時出現在光束盡頭的,就只有無底的黑暗了。
我皺了皺眉頭,從揹包裡取出了地圖,仔細檢視了一下,可惜並沒有什麼用,就算有地圖在手,在這樣一個黑暗的環境裡,依然無法辨別出我們現在在哪。
但我發現,畫在地圖上的那些怪異建築,其大小都有著很大的不同,這樣說也不確切,確切地說,應該是每一座建築的大小都是有區別的。
梁厚載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石碑的大小都是不一樣的?”
之前多吉就曾說過,地圖上出現的那些“建築”,有可能就是一些形狀不規則的石碑。
我沖梁厚載點了點頭,徑直走向了剛才被手電照亮的那堵“牆”。
之所以我會認為它是一堵牆,只是因為它的表面雖然坑坑窪窪,但整體來說還算平整。可當我走進它的時候,用手電照探照了它的輪廓,才發現那是一座體積非常大的石碑,上面還刻著一些不認識的古字,而且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這些碩大的古字,很多都只剩下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我看了看這堵石碑,又看了看手裡的地圖,對梁厚載說:“咱們只能再找幾個石碑,透過比對它們的大小來推測咱們所在的位置了。”
梁厚載皺了皺眉頭:“這要花很長時間啊,咱們現在完全沒有參照,也不知道這種體積的石碑,能和地圖上的哪一個對應起來。”
劉尚昂也說:“我可就準備了兩天的口糧啊,照道哥你這麼搞,估計咱們十天八天也搞不清楚方向。”
我就問劉尚昂:“你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
劉尚昂想了想,很誠實地說:“沒有。”
我說:“就以眼前這個石碑為參照點吧,咱們朝著它的左側走,如果碰到了一個比它小的石碑,就在地圖上找出‘一個大石碑附近有一個相對小的石碑’這樣一個地方,然後再以我們找到的第二個石碑為參照點,繼續向左走,如果碰到的第三個石碑體積介於前兩者之間,就在地圖上找出‘一個大石碑附近有一個相對小的石碑,小石碑附近又有一個相對大一點的石碑’這樣的地方,以此類推,運氣好的話,當咱們見到第四個或者第五個石碑的時候,就能推測出咱們的位置了。”
劉尚昂思考了一下,又問我:“如果運氣不好呢。”
我說:“運氣不好的話,有可能咱們很長時間都碰不到下一個石碑,也有可能原本向朝著左側走,卻在黑暗裡不知不覺改變了方向,這樣的話,咱們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去。不過也有可能,咱們走不了多遠,就能找到頭頂上的光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