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小天山在哪,如果這樣一個教條是從多吉的先祖那裡傳下來的,降魔杵在石門中存放了三千年,這個教條有可能也代代相傳了三千年,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叫敏度的人還活著麼?
可多吉後來又說,它的父親告訴它,一旦法器消失了,就要盡快去小天山,敏度一定會在那裡等著它。
我問多吉,它的父親有沒有說過,如果有一天石門被冰封了該怎麼辦?
多吉說,它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而且不管石門是不是被冰封,它現在都不能進去看,它只有在每年快到冬天的時候,才能進入那個地方,這也是它們代代相傳的教條。
但就在仙兒為我翻譯這些話的時候,多吉突然問我現在該怎麼辦,它說它從來沒有遇到過石門被冰封這樣的事,它現在很慌張。
我先擱置了一下它的疑問,問它對四號區裡的甲屍瞭解多少。
多吉無法理解“甲屍”這個詞的含義,我就對它說,就是一隻身材很瘦小的邪屍。
我還擔心多吉連邪屍是什麼都不知道,多吉卻問我,是不是能召喚其他邪屍,面板硬得像石頭的那個小東西。我說是。
多吉說,它對那個小東西瞭解不多,但它感覺得出來,最近這幾年,那個小東西變得越來越聰明瞭,而且動作也變得越來越敏捷。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問多吉:“你知道小天山在哪嗎?”
多吉搖了搖尾巴,嘴裡發出一陣短暫的“嗚嚕”聲。
這次不用仙兒翻譯,我也知道它給了我肯定的回答,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去小天山,找敏度。”
聽到我的話,多吉立即變得興奮起來,可很快,它又耷拉下了頭,換成一副無精打採的表情。
仙兒嘆了口氣,說多吉吃飯的時間到了,說完就跑到族長的帳篷裡弄了一大堆水煮的牛羊肉過來,多吉一聞到肉味就慌慌忙忙地跟著仙兒跑了。
說來也怪,它平時和仙兒總是相互仇視,可在它吃飯的時候,卻只有仙兒和劉師叔能靠近它。
我看著多吉隨著仙兒的腳步越走越遠,無奈地嘆了口氣。
梁厚載從帳篷裡鑽了出來,問我:“怎麼了這是,長籲短嘆的。”
我看了看他頭上的繃帶,問他:“你沒事了?”
梁厚載點了點頭:“輕微腦震蕩,死不了。剛才聽到你和仙兒說的話了,你真的打算去找那個敏度?”
“嗯,”我說:“不管敏度這個人還在不在世,都要去多吉口中的小天山看看,在那裡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唉,我剛才就在想,為什麼石門多少年了都好好,偏偏咱們幾個也來了,它也出問題了。就好像它特意等著咱們來似的。”
羅菲在旁邊笑著對我說:“你啊,走到哪,哪裡就不安生。不過說真的,我還以為你會直接破了冰封進石門呢。”
我也沖她笑了笑:“我就怕,咱們這麼慌慌張張的進去,萬一石門裡的東西咱們對付不了,所有人的命都得交代在裡面。”
劉師叔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我,說:“我聽你趙師伯說,你這家夥做事很魯莽來著,現在看,好像也不是這麼回事嘛。”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自從師父讓我學會打頭陣,讓我學會為別人做決定的時候,我就變得比以前謹慎了很多。要為整個團隊做決定,的確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很多時候都要考慮一大堆的事情,而團隊成員的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過去我可以魯莽,因為我知道自己命硬,不會輕易出事,但我不能保證每個人都像我一樣,無法確保他們的生命安全。
可不管怎麼說,無論是直接破門還是先去找敏度,都有著很大的風險。
現在我們靠著多吉的只言片語,完全無法搞清楚石門中到底是什麼情況,這時候破門,確實有著極大的危險性。可如果我們花費大把時間去找敏度,到時候敏度沒找到,石門裡的東西卻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破門而出,那我們就是千古罪人。
兩條路擺在我面前,但我卻只能走其中一條。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選熊掌,去找敏度!而且我相信,多吉它們的族群之所以會嚴格規定進入石門的時間,這其中肯定是有道理的。
多吉進食的時間是比較長的,在這段時間裡,我們也吃了些東西,又準備了旅途上的食物和行李。
直到多吉吃完飯,我才有機會問它小天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