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世上,也只有在仉家才能找到這樣的藥方了。
不過仉二爺給我的那副藥方上也說,這樣的藥浴我只能泡三年,三年過後如果還泡,雖然能讓身體更強大,卻會透支內髒精氣,不但會讓我的修為大打折扣,還會折壽。
實戰訓練開始的前一天,孫先生強烈建議我們休息一整天,我們三個也沒有反對,好好地放鬆了一天,而我們放鬆的方式也非常簡單:睡覺。
那一天除了吃飯,我們幾乎全部用來睡覺了,沒辦法,實在太累了。
隔天早上,我們還是想以往一樣起床晨練,七點多的時候,孫先生叫著我們吃飯,一直到臨近八點,我們才騎上馬,趕往溪流的源頭。
經過了整整四個月,我們在馬背上已經算得上從容了,馬兒在我們的胯下飛奔著,而我們也能隨著它動作的頻率微微起伏。
快到峽谷的時候,孫先生稍稍降低了速度,對我們說:“實戰訓練是有風險的,你們第一次進去,不要走太深,一個小時以後就趕緊出來。”
我問孫先生:“四號區裡到底有什麼?”
孫先生笑了笑,說:“邪屍、厲鬼,四號區的每一個角落裡都是這些東西,而且那裡頭邪氣驚人,你們一定要小心一些。”
雖然孫先生在笑,可他的笑容看起來並不輕松。
過了一會,他又補充道:“裡面的邪屍大多是黑僵,但也有天然形成的甲屍,那種甲屍和養屍人煉化出來的那種甲屍區別很大,你們遇到以後,一定要謹慎對待。另外,裡面的厲鬼大多怨氣不重,但都帶著很重的殺氣,也要格外小心。”
《行屍考錄》上不是說,甲屍都是人為煉化的麼?怎麼還有天然的甲屍。
而且當孫先生提到甲屍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東鄉大陣裡那具金甲屍,忍不住問道:“對了,孫先生,劉文輝的那個陣裡怎麼會出現金甲屍呢,他和養屍人一脈也有牽連嗎?”
孫先生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我們估計……劉文輝和養屍人應該是有牽連的,就在咱們抓住劉文輝以後,我們還就金甲屍的時去了一趟養屍人的宗門,據狄保全說,他們一直當做鎮派至寶來供奉的一具金甲屍不知所蹤了,老陳向他描述了一下東鄉大陣裡的金甲屍是什麼樣子,雖然狄保全不承認東鄉的金甲屍是他們的,但我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在撒謊。”
這時候劉尚昂插上了嘴:“狄保全,不就是養屍人一脈的當代掌門嗎?他既然撒謊,那是不是就說明,那具金甲屍就是他……”
不等劉尚昂把話說完,梁厚載就打斷了他:“當然不是!狄保全不承認那具金甲屍是他們的,其實是不想承認被他們當做鎮派之寶的金甲屍被道哥給鎮了,如果他承認金甲屍是他們的,也就是從側面承認了養屍人一脈的傳承比不上寄魂莊。不過不管怎麼說,鎮派之寶能落在劉文輝手上,也說明養屍人一脈應該是有內鬼的,而且這個內鬼在門中的地位還不低。”
孫先生朝梁厚載投去了一個贊賞的目光,之後又說道:“葬教的人四處散佈自己的爪牙,他們的覆蓋面非常大。你們寄魂莊的夏師傅推算,十五年內,正道之中將有一場大變數,而這個變數也和葬教有關。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各大宗門都傾力於培養新生代,你們在這裡特訓的時候,四川那邊的外虛幻景也有很多宗門弟子在接受訓練了。”
梁厚載挑了一下眉毛:“很多宗門弟子在接受訓練?既然有很多人,為什麼不分過來一些,要全都擠在四川那邊。”
孫先生看了看梁厚載,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他們是刀身,而你們,卻是刀刃的一部分。”
說完,孫先生喊一聲“駕!”,拍一下馬臀,他的馬立刻像離弦的箭一樣奔了出去。
我和梁厚載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我們心裡都清楚,孫先生突然加速,就是要避開我們接下來的問題,看起來,有些事,還不到讓我們知道的時候。
我們像以往一樣,來到峽谷入口就鬆了韁繩,讓馬兒自己撒歡去了,之後進入峽谷,在孫先生的帶領下來到地藏墓,進入四號墓道。
總之從表面上看,一切都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但我卻明顯感覺到,孫先生的呼吸比平時急促了很多,而他還在刻意地壓制著這樣的急促,彷彿不想讓我們察覺到他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