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了一番之後,梁厚載建議,找機會將這些人引出來,各個擊破,交手的時候盡量只鬥拳腳不鬥法。
他的這番提議,也正是我心裡所想的。
也就在同一天晚上,我們將村裡的所有神像全都掉包了。
而之前被劉尚昂盜走神像的那戶人家已經在當夜人去屋空,在這戶人的臥室裡,還有搏鬥過的痕跡,我們推測,住在這裡的一對“夫妻”,大概因為丟失神像受到了刑罰。
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那些聚集在村裡的外來戶活動變得越發頻繁了,他們走街串巷,一邊走一邊觀望,似乎在探尋著什麼。
我們所在的據點是村裡極少數無人居住的民宅之一,我擔心他們會對這個據點搞突擊,就提前清理了我們住過的痕跡,然後就抄小路,回到了西南方向的據點。
中午的時候,那個叫楊聰的男人來到了西南據點,詢問這裡的傭兵,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情況。
在仙兒的操控下,傭兵開口說道:“沒有可疑情況。”
楊聰盯著傭兵的臉看了好一會,突然問:“你臉色怎麼這麼差,生病了?”
他果然還是起疑心了!
還好仙兒的反應也很快,她操控著傭兵開口:“在這鬼地方呆了這麼久了,很容易低血糖啊。柴宗遠他們那些人,到底什麼時候來?”
最後這一句話,仙兒完全是多此一舉,楊聰先是愣了一下神,接著又問傭兵:“你是怎麼知道柴宗遠的?你知道我們的計劃?”
我站在陰影裡,就看見傭兵點了點頭,又搖搖頭:“知道得不多,可總歸也知道一些。大哥,你們給力點,趕緊把他們引過來吧,我實在是扛不住了。”
楊聰眯著眼睛看著傭兵,緊緊皺起了眉頭。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烤房裡極靜,我甚至能聽到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可在那個控的傭兵臉上,是不可能顯現出緊張的,他也皺了皺眉頭,問楊聰:“你怎麼這樣看我?”
這時候,我看到楊聰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他嘆了口氣,說:“唉,沒這麼簡單啊,本來天衣無縫的計劃,誰知道突然殺出個姓羅的。”
說完,他就有些喪氣地朝門外走去,可前腳剛出門檻,他突然又停了下來,轉過頭來問傭兵:“姓羅的進村時走得哪條路,為什麼你和二號都沒向我彙報?”
所謂的二號,應該是藏在東南暗哨裡的那個傭兵了。
被仙兒控制住的傭兵說:“我估計,姓羅的應該是悄悄潛入村子的,他有可能在進村前就發現村裡的問題了。不然的話,他進村的事就算我和二號看不見,村裡的其他人也應該看到了才對。”
楊聰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最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他的突然到來差點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看他的樣子,應該還沒去過東南方向的暗哨,如果他這次突襲的不是這裡,而是另外一個暗哨,事情可就大了。
在楊聰走了以後,仙兒也快速離開了烤房,朝東南方的暗哨去了。
我從陰影裡走出來,問走在我身邊的梁厚載:“楊聰怎麼突然跑到暗哨來了,難道他發現什麼了嗎?”
梁厚載搖搖頭:“看他和傭兵交談時的樣子,只是疑心變重了而已。呵呵,看樣子,咱們的計劃有成效了,現在楊聰他們應該非常恐慌。他們一方面要調查羅泰,一方面,又不敢在羅泰面前出現,那天晚上,羅泰露出的一手暗器功夫,已經讓他們膽顫了。”
我說:“可我怎麼老覺得事情不對勁呢。按說,柳春花和方雪梅都是高手,不應該這麼忌憚羅泰吧?”
就聽梁厚載說道:“他們對羅泰的忌憚,主要還是歸結於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他們這群人和咱們一樣,也是暗中行動,不能走漏風聲。但他們和咱們又不一樣,咱們被識破了,頂多就是和他們硬槓,槓不過還可以逃,可他們不一樣,他們如果讓葬教的計劃敗露,恐怕將要面對的,就是葬教的刑罰了。你還記得,那戶被劉尚昂偷了神像的人,家裡是什麼狀況嗎?”
這麼說的,楊聰那群人看似很難對付,可實際上,他們在行動的時候,比我們還要束手束腳。
梁厚載還在繼續說著:“我感覺,現在楊聰一行人已經不是單純的慌張了,他敢在白天冒著被羅泰碰見的危險跑到這裡來,就說明他已經開始恐慌了,他現在亂了陣腳,很多事已經無法理智地判斷了。道哥,我覺得,店子村這邊恐怕要有大變數了。”
我點了點頭,又對劉尚昂說:“瘦猴,你出去探探風,看看楊聰他們有沒有特殊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