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給我到了一杯水,放在我身旁的床頭櫃上,我喝了一小口,才問梁厚載:“帖子裡提到老鴰開嗓的事了嗎?”
梁厚載搖頭:“那倒沒有,從那個帖子裡的資訊來看,發帖人應該是在極度驚慌的情況下寫出了上面的內容,很多細節都沒有王大朋說得那麼詳細。”
我半眯著眼睛,看著一臉深意的梁厚載,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問他:“你說,是什麼樣的力量促使一個極度驚慌的人,跑到網上去發帖子呢?”
梁厚載笑了笑,說:“這可不好說,他有可能是藉助這種方式排解心裡的壓力,也有可能是為了從網上尋求幫助,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篇帖子,是有人逼著他發出來的。”
我將手裡的杯子放在一邊,看著梁厚載說:“這就是你問馮師兄城裡有沒有異常風水局的原因了吧?”
“本來還想賣個關子,”梁厚載嘆了口氣,說:“沒想到被你一眼看穿了。對,我就是看了那個帖子以後,才覺得葬教的人已經有行動了。如果王大海的二兒子發帖子是被逼,那麼,逼迫他的人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呢,是想把事情搞大,還是想,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梁厚載說話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壞笑,語氣也是賊兮兮的。
仙兒好像對他現在的樣子有點反感,就在一邊插嘴道:“梁厚載你到底想說啥,直說行不行,兜圈子兜得人頭疼。”
梁厚載又嘆了口氣:“唉,就你那智商,我都不願意說你。直白點說吧,就是葬教的人想透過這次的事情引起咱們的注意,將咱們的主要精力牽引到店子村那邊。我估計這很有可能是他們指東打西的戰術,接下來,他們應該有大動作了。只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王大朋這家夥竟然也被牽扯進來了,他也是一年四季不消停的主,哪哪都能碰到他。”
聽完梁厚載的話,我想了想,說:“店子村的事,咱們看樣子要暗中調查了,最好能順藤摸瓜,把葬教埋伏在市裡的所有成員都掘出來。”
梁厚載這時卻皺起了眉頭:“不過,葬教既然敢用店子村的事吸引咱們的注意力,那就說明,他們應該認為,透過這件事,咱們是不可能摸清他們的底細的。”
我說:“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從店子村的事開始入手了。”
我和梁厚載商量得好好的,仙兒卻偏偏要在旁邊插嘴:“反正店子村的事情就是個誘餌而已,只要不讓葬教發現咱們已經開始關注那邊的事了,他們就沒辦法開始下一步的行動唄。哎呀,這麼說,咱們的時間還很充裕啊,要不今天先別去了,路這麼難走,跑到那種犄角旮旯的小村子,不是找罪受嗎?”
我看著仙兒,梁厚載也看著仙兒,然後我們兩個同時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仙兒頓時皺起了眉頭:“怎麼啊,你們兩個怎麼這種反應,我說錯了嗎?”
梁厚載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她,嘆口氣說:“大姐,有時候我就想,如果葬教的人都是你這智商,那咱們也不用花這麼大力氣了。你想啊,葬教在店子村搞出事端來,就是為了讓咱們聽到風聲,如果咱們聽不到,他們就會設法讓這道風聲變得更刺耳。店子村的事拖得越久不解決,就會有更多人牽扯進來,直到事情的影響夠大了,風聲夠大了,柴爺和仉二爺他們開始關注那邊的事,他們才會收手。”
我也補充了一句:“這件事,拖得越久,受害人就會越多。”
換言之,我們不但要悄悄調查店子村的事,還要在事情的危險繼續擴大之前,將店子村的事情處理幹淨。
然而要做到這兩點,並不容易。
仙兒白了梁厚載一眼,又白了我一眼,不說話了。
這時羅菲則嘆了口氣,說:“唉,你們兩個也真是,我現在算是明白閆曉天為什麼會栽在你們手上了。”
聽她提起了閆曉天,我就忍不住問了句:“閆曉天那邊怎麼樣了?”
羅菲說:“還不錯吧,你那個叫石有志的師兄在經商方面確實厲害,閆曉天的生意才開張沒多久,就開始有利潤了。對了,之前你們寄魂莊選出來的那個法人,被閆曉天辭了。”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你是說樑子?怎麼被辭了呢?”
羅菲搖了搖頭,說:“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可聽閆曉天說,他第一次見樑子的時候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樑子會在他背後捅刀子,後來樑子又在公司裡犯了錯誤,閆曉天就藉著這個由頭把他給辭了。其實也不能說辭了吧,除了不讓樑子繼續做法人,閆曉天還給他調了崗,現在他已經不是團隊裡的核心成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