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太爺也是一副很納悶的表情:“不是,柴師傅,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
師父帶著一臉的笑意,將視線轉向了黃昌榮,黃昌榮則面無表情地和我師父對視著。
片刻之後,師父臉上的表情突然一沉,對著黃昌榮說道:“羅有方,你藏得可是夠深吶。”
黃昌榮怎麼成了羅有方了?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黃昌榮突然揮起了長鞭,鞭頭上閃著金屬光澤,掛著風聲朝我飛了過來。
師父好像早有準備似的,就在黃昌榮揮動長鞭的一剎那,用力推了我一把,將我推到了黃昌榮面前。
黃昌榮完全沒料到我師父突然來這麼一出,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撞了個滿懷,當場就是一個趔趄。
這時候,師父又在我身後喊了一聲:“天罡劍,以攻代守!”
我這才想起來青鋼劍還在我手裡呢,立刻穩住了重心,對準黃昌榮的肩膀,舉起劍來就刺。
初中升高中的那個暑假裡,我練得最多的就是天罡劍,雖然還達不到師父那種爐火純青的地步,但對付一個黃昌榮還是勉強夠用的。
黃昌榮的反應速度比想象中要快,他身子一偏,竟然躲開了我出其不意的一劍。
而在他閃身躲避的時候,我已經朝著他邁出了一大步,同時手腕翻轉,一劍挑向了他的腋下。
天罡劍和天罡鎖一樣,雖然招式不多,但招式與招式之間沒有停頓,一招跟著一招,手、眼、腳一同行動,劍到的同時,視線已經落在了對方的下一個破綻上,步法在同一時間跟著變化,所有的招式不但連貫,而且非常急促。
黃昌榮這一次沒能避開,腋窩下當場被我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
其實這還是我半道收了手,如果這一劍挑結實了,以青鋼劍的鋒利程度,黃昌榮的左臂現在已經保不住了。
讓我對付邪屍,我該怎麼出手怎麼出手,可讓我對付這樣一個大活人,我一想到那副血肉橫飛的景象就有些頭皮發麻,無論如何也是不敢下手太重的。
可我這邊一時心軟放過了黃昌榮,他卻一點也沒有感激我的意思,在我收劍的那一剎那,他已經扔了皮鞭,伸手朝著我的脖子抓了過來。
我看到他的食指、中指、大拇指前伸,成一個“鷹爪”的造型,立即反應過來,他這是用的鷹爪翻子。
天罡鎖就是脫胎於鷹爪翻子,我練了這麼多年的天罡鎖,又看到黃昌榮手指上那層厚厚的老繭,就知道如果他這是久練出功,手上的力氣極大。這一下被他抓住,等他三指我就是不被他掐死,也會當場昏厥過去。
我不知道鷹爪翻子的命門在哪,可我知道天罡鎖的命門在腰、肩兩個地方,只要把這兩個地方的力氣卸掉,就是手上功夫再深也使不出來。
他手上速度不算快,我一邊偏過頭,一邊抬起一腳,狠狠踹向了他的左腰。
可他好像早就料到我會這麼幹似的,稍一側身,我就感覺這一腳像是踹在了棉花上,頓時失了重心,這時候黃昌榮再次擰動腰身,竟然直接將腰部頂在了我踹出去的那隻腳上,我本來就重心不穩,又被他這麼一頂,瞬間就被他頂了出去,正好撞在師父身上。
我師父雖然看起來瘦,可身上的肉卻硬得跟生鐵似的,我的後背撞在師父的胸口上,師父紋絲不動,我背上卻一陣陣地生疼。
黃昌榮藉著這個機會,轉身就要跑。
劉尚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沖了出來,一把抱住了黃昌榮的後腰,黃昌榮當時只顧著跑路了,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梁厚載已經到了他的跟前,飛起一腳,結結實實踹在了他的臉上。
梁厚載腿上力道非常大,我就聽到“咔”的一聲,黃昌榮的下巴當場就脫臼了,可他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雙手拖住下巴,同時朝後踹了一腳,正好踹在劉尚昂的大腿上,可劉尚昂就是緊緊抱著他,只是疼得齜了齜牙,手卻依舊沒有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