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趕緊幫忙去!”師父這麼一說我才回過神來,趕緊沖了上去。
黃昌榮只顧著對付劉尚昂和梁厚載,沒意識到我已經到了他身邊,我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和手腕,用力將他的關節翻轉,使出了天罡鎖的手法,兩手同時發力,我當時已經用上了最大的力氣,黃昌榮的肩、腕關節都被我捏得咔咔作響,可他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竟然還轉過頭來,張嘴就朝我手上咬。
剛才被他擺了一道,我現在也小心了很多,他一轉頭,我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也感覺到了事情不妙,立刻松開了手。
他沒能咬到我,當場就急眼了。
我也是沒辦法了,探手抓住他的另一隻胳膊,一掰、一扣、一拉。
既然黃昌榮感覺不到疼痛,我只能卸他的骨頭了,先是右手,然後是左手和兩腿的膝蓋。
跟著師父練了這麼多年的天罡鎖,這是我第一次下這麼重的手,黃昌榮的關節被我卸開之後,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老黃家的人還在愣愣地看著,至今沒能緩過神來。
直到師父喊了一聲:“綁了!”
黃玉蓮才從揹包裡拿出了繩索,將黃昌榮的手腳全都捆了個結實。
我師父走到黃昌榮面前,伸手抓住他腮幫上的皮,用力一扯,那張麵皮“嗤啦”一聲就被我師父揭了下來,在這層麵皮下面,是一層軟塌塌的白色膠皮。
師父又將那層膠皮揭下來,羅有方那張看似俊俏的臉頓時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易容,這種原本只會出現在電影裡的橋段,活生生地在我們面前上演了。
一看到羅有方那張臉,黃昌盛突然沖了過來,他死死抓著羅有方的脖子,當場嘶吼起來:“你是什麼人?我弟弟呢,我弟弟在哪?”
羅有方被黃昌盛掐著脖子,整張臉漲得通紅,可他眼神中還是帶著一絲不屑,絲毫看不出痛苦的表情。
羅有方這個人,好像真的感覺不到疼痛,不對,不只是疼痛,他被掐著脖子的時候,就算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對他來說也像是沒有任何痛苦一樣。他好像沒有知覺。
師父從後面拉了黃昌盛一把,對他說:“放心吧,昌榮這段時間就被關在縣城的舊倉庫裡,莊有學現在已經把人救出來了。”
聽我師父這麼說,黃昌盛這才松開了羅有方,退到了我師父身後。
黃老太爺看著羅有方,緊緊皺起了眉頭:“柴師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師父也盯著羅有方,先是對老太爺說:“這些事等出了邪墓再解釋。”,之後又對羅有方說道:“羅有方,都到這時候了,請你的朋友出來吧。”
羅有方的臉上剛剛還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可聽到我師父這番話,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你怎麼知道的?”
“羅有方,你太小看寄魂莊了。”師父沉著一張臉,緩緩說道:“你們養活屍的事,現在不只是寄魂莊,佛道兩門都已經知道了,早在半年前,你們就已經成了修行界的公敵,這半年裡,我們一直沒有動靜,就是等你們自己露出馬腳。沒想到你們竟然盯上了東北老黃家,這一次,寄魂莊和佛道兩門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你們逃不掉了。”
誰知羅有方卻笑了:“天羅地網?呵呵,虧你也敢這麼說。柴宗遠,我今天才明白教主為什麼忌憚你,你確實厲害,竟然能識破我的計劃,可是你已經老了,你們寄魂莊也沒落了,佛道兩門也早已不是當年的佛學道統,別自以為佈下了什麼天羅地網了,你們能抓住的只不過是幾個小嘍囉,組織的高層,就憑你們這些人是奈何不了的。”
師父和羅有方對視了一會,嘆了口氣:“師兄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弟子呢,瞎了眼了。”
羅有方竟然笑得更燦爛了:“呵呵,我師父從來就沒認過我這個徒弟。可他認不認我是他的事,只要我認他這個師父,他永遠都是我師父。”
聽到羅有方的話,我心裡頓時一陣惡寒,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臉皮這麼厚的人!
這時師父又說話了:“羅有方,其實有件事我最近一直想不明白,你將那張字條夾在有道的課本裡,究竟是什麼意思?你是如何知道……那個名字的?”
羅有方在地上蠕動了兩下,將後背靠在石棺上,才對我師父說道:“那是我師父吩咐我做的,我不知道紙條上寫了什麼,也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指的誰。”
師父嘲弄似地看了羅有方一眼:“滿口胡言,那張字條上的筆跡,分明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