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通往石塔的路除了眼前這道石門,還有另外兩條。
至於到底是鑽盜洞還是鑽牆洞,師父再次將決定權扔給了我。
為此,我還分別來到盜洞和牆洞那邊看了一眼,那個牆洞一米多寬一米多高,我是很容易鑽進去的,而地上的盜洞則十分狹窄,就是劉尚昂那種小身板要鑽進去都十分費力。
於是我很果斷地帶著大大家走了牆洞。
鑽牆之前,仙兒先我們一步進去看了看,她出來的時候臉色變得很怪異。
我問她裡面是不是有危險。
仙兒搖搖頭,說:“沒發現危險,不過塔裡面很奇怪……你自己進去看吧。”
既然沒有危險,其他的都是小事了,我鑽進牆洞之前,又朝著我們爬過的的那條鎖鏈看了眼,甲屍依然沒有出現,鎖鏈卻依舊在不定地晃動。
我們從鎖鏈上下來的時候,是鎖鏈的晃動牽引了石臺的晃動,而這一次,由於我們在石臺上的走動導致了石臺的顛簸,而這種顛簸,又牽引著周圍的每一根鎖鏈都不停地晃動起來,發出一陣陣由遠及近的“嘩啦”聲。
仙兒還是先我一步鑽進了牆洞,為我撐燈籠,而我直到進去以後,才明白仙兒口中的“奇怪”是什麼意思。
鑽進牆洞之後,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張石桌和幾張圍桌擺放的石椅,這些椅子和桌子的雕制工藝非常粗糙,表面上坑坑窪窪的,就像是天然形成的一樣,而且這些桌椅就牢牢地鑲嵌在地板上,它們和地板之間沒有貼合的痕跡,看上去似乎是一體成型的。
另外,石塔內的牆壁和石頂表面同樣也是坑坑窪窪的,在我正對面的牆壁上有一扇窗戶,這扇窗戶在外面看是規則的正方形,可在裡面看,卻一種介於方形和圓形之間的不規則形狀,整個窗子的邊緣也都是坑坑窪窪、凹凸不平。
在牆角的位置有一截斜著向上延伸的石梯,同樣是表面極度不平,上面布滿了大小不一的坑洞。
石塔內部的東西,一眼看上去似乎都是天然形成的。
我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怪異的想法,我覺得,這座塔說不定就是自己從石臺上“長”出來的,就像是像土壤中的樹苗那樣破土而出,經過幾十年上百年,才長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師父進來之後掃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皺了皺眉頭,之後就徑直朝著銅門那邊走了過去。
在我身處的塔層中,只有那扇銅門不像是“自然成形”的,門的正反兩面完全一樣,都是一扇平整的青銅板上嵌滿了碗口大的圓形門釘,而且門板內側一樣是布滿了銅鏽。
“青鋼劍我給。”師父走到門前,一邊說著話,一邊朝我這邊伸出了手。
我將青鋼劍遞給師父之後,師父用劍柄在其中一個門釘上敲了兩下,那個門釘就劇烈地震蕩起來,師父立刻取出一張封魂符貼在門釘上,幾秒鐘之後,那枚門釘才安靜下來。
這時候老黃家的人和劉尚昂、梁厚載他們也一一從牆洞鑽了進來。
師父又朝黃玉蓮招了招手,指著貼了封魂符的那顆門釘,對她說:“把這顆門釘弄下來。”
黃玉蓮將手探進身後的揹包裡,從裡面拿出了一把形狀十分別致的匕首,那把匕首看上去非常厚實,而且刀頭帶鈎,手柄末端呈錐型,看上去也非常尖銳。
不得不說,黃玉蓮的揹包就是一個百寶箱,從下墓至今我已經幾次看到她從裡面掏東西了,每次她拿出來的東西,都是我從來沒見過的稀罕物。
她走到銅門前,先是用手柄上錐子沿著門釘的邊緣敲打了幾下,震碎了門釘周圍的鏽跡,然後我就見她將錐頭頂在門釘旁,用力一推,結實的青銅門板竟然被紮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圓洞,在這之後,黃玉蓮翻轉匕首,將刀頭上的彎鈎插圓洞中,接著手腕一抖。
我只聽見“咔噠”一聲,然後就見那顆貼著封魂符的門釘從門板上脫落下來,咕嚕咕嚕地滾到了我的腳邊。
這種古銅門上的門釘,其形狀應該是和我們平時用的大頭針很類似的,也是一顆結實的釘子,釘尾加一個金屬的圓頭。可那顆鑲嵌在銅門上的門釘卻不是這樣,確切地說,那根本不是一顆釘子,而是一個嵌在門板上的銅球。
師父將青鋼劍塞給我,又俯下身子將銅球撿起了,用力一掰,咔嚓一聲,那顆銅球竟然被我師父掰成了兩半。
我這才看明白,銅球的內部是中空的,裡面裝著一顆形狀、大小都和雞蛋差不多的東西,另外,在銅球的內壁上,還紋刻著和鎖鏈上一樣的陰陽魚符印。
“這是鬼眼鍬的卵。”師父拿著那個雞蛋模樣的東西,對我說:“這種蟲子在成蟲之後只吃邪屍,可在剛破殼的時候,則是見到血肉就發瘋,活人和邪屍對它們來說沒有什麼什麼區別,都是食物。”
之後師父又指著銅門,繼續說道:“你看這兩扇門上的門釘,橫九路、豎九路,九是陽數之極,銅球裡有紋著雙陽符印,造墓者在這扇銅門上做了這麼一個致剛致陽的佈置,應該是為了穩住將三重天關的基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