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昂看了看手裡的子彈,順著包師兄的話繼續往下說:“那就是用彈簧發射唄,這子彈顛一顛還覺得挺沉的呢,發射它們的簧肯定特別粗,對方的武器,在外型上應該挺笨重的吧。”
包師兄依然點了點頭,說:“我覺得,這種武器說不定是他們為了下墓特意準備的。”
這時候梁厚載在旁邊插上了話:“包大哥,聽你這麼說,之前襲擊李道長的那些人,就是偷走金頂和尚的人了?”
可包師兄卻搖了搖頭:“我來到黃家莊之後,也勘察了一段時間了。雖然黃昌平和黃昌貴有重大嫌疑,可不管是黃昌平還是黃昌貴,似乎都僅僅是模糊地知道,祠堂後山下有一座邪墓,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們知道地宮的事。你難道忘了,黃昌貴聽到‘金頂和尚’這四個字的時候是什麼反應了?我感覺,他應該是確實不知道金頂和尚是什麼。”
包師兄的話繞來繞去的,繞得我腦子痛,我幹脆就問他:“你的意思是,盜走金頂和尚的是另外一夥人?”
包師兄有些不確定地點了點頭,說:“應該是這樣的。而且這一夥人比黃昌貴、黃昌平他們藏得更深,這一次,黃昌平和黃昌貴暴露了,可他們卻還沒有露出水面。”
梁厚載在一旁說道:“其實有件事我一直行不明白,黃昌貴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逃離黃家莊呢?還有啊,車上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
包師兄回應道:“車上的東西,都是一些還沒煉成型的蠱蟲,除了那些血色的蛾子會奪人心魄之外,其他的,其實危害不大。黃昌貴大概是想偷偷將這些蠱蟲散播在村子裡製造混亂。至於他製造混亂的目的是不是為了逃走,也不好說。”
我問包師兄:“黃昌貴會不會是預感到快要東窗事發了,才決定逃走的?”
包師兄:“的確有這種可能。我們最近一直緊盯著黃昌貴的動向,在這段時間裡,他除了和朱弘光聯系過一次,也沒有和其他人透過信。但從種種跡象上看,最近這段時間,黃昌貴的確變得越來越緊張了,可他到底為什麼緊張呢?”
說到這,包師兄就低下了頭,似乎是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他又抬起頭來對我們說:“李道長現在受了傷,柴師伯和澄雲大和尚都在白水渡,你們最近這段時間也小心一點吧。”
之後包師兄說還有點事,就離開了祠堂。
晚上,劉尚昂和我們一起住在了後寢,他嘴上說是要幫我們一起照顧一下李道長,其實我和梁厚載都知道,他就是想多和我們待一會。
李道長也根本不需要我們照顧,我們進後寢的時候,他已經睡了,我聽他呼吸均勻,時不時還哼哼兩聲,磨磨牙什麼的,看來的確是沒有大礙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梁厚載起來晨練的時候,李道長還在院子裡看我們兩個打拳,有時候還對我們指指點點的。
這幾天和他住在一起,他每天早上都會在一旁瞎指揮,我們都已經習慣了。有一次我師父練養心功的時候,李道長也站在一邊評頭論足的,我師父就朝他喊了一句:“你行你來!”
結果李道長很不要臉地說:“你把你們守正一脈的養心功教給我,我打包票,絕對比你們練得好。就怕你不敢教!”
這時候我才知道,合著李道長是看我們練養心功眼饞。
還好我師父沒上他的當。
說起來,覬覦我們守正一脈功法的,李道長還真不是頭一個,當初我家鄉的那個陳老道,不就從我師父手裡把三屍訣訛去了?
事實上,不管是養心功還是三屍訣,都是從道家流入我們守正一脈的,只不過千多年過去,道家的養心功和三屍訣在歲月的顛沛和朝代的更疊中在很多門派中都已經失傳,可守正一脈卻將這些傳承完整地儲存了下來。
不是道家人不愛惜傳承,而是因為道家的傳承太過博大精深,道家典籍、功法數不勝數,加上世事變遷,道家人根本不可能將所有傳承都儲存下來。
所以當陳道長和李道長發現,道家的養心功和三屍訣還被我們守正一脈完整儲存的時候,未免會心理不平衡。
不過說起養心功這門功夫,李道長平時也是要練的,只是兩種養心功的版本不一樣而已。
這麼說吧,守正一脈的養心功是原汁原味的道家原版,而李道長練的養心功,則是在原版殘本的基礎上重新編纂而成的新修版。
至於這兩版的養心功那一個更好,我作為一個後輩,是不敢妄加評論的。
早飯過後,之前和劉尚昂交班的那個“老張”來了,他來的時候給劉尚昂帶了一個真正的對講機,說是老包給所有人統一配備的,因為黃家莊目前的情況變得比之前複雜了很多,那種只能發電碼的對講機已經不實用了。老張還告訴劉尚昂,最近這兩天不用去暗哨了,劉尚昂有了新任務,就是保護我和梁厚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