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來得太突然了,包師兄和師父同時愣了一下,可在瞬息之後,我身後的劉尚昂突然驚呼一聲:“有人開槍!”
這時候我也反應過來了,剛才那聲巨響,很像槍聲。
包師兄第一個沖了出去,之後是我師父和劉尚昂。對於這種事,我和梁厚載的反應似乎是最慢的,直到師父的背影快消失在祠堂門口了,我們兩個才趕緊跟了過去。
在祠堂外,是一條比較狹窄的過道,我從祠堂門口出來的時候,遠遠就看到李道長倒在血泊裡,黃昌榮蹲在他身邊,用手按著他的肩膀,而黃昌貴卻不知去向了。
李道長即便是受了傷,卻依然沒忘記將自己的臉藏在陰影裡。
包師兄跑上前的時候,李道長拍了拍黃昌榮的肩膀說:“行了,你先別管我了,趕緊帶人守住村子的幾個出口,快去!”
黃昌榮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
之後李道長又對我師父說:“柴師傅,你趕緊去白水渡,事情比咱們預想得還要複雜,我怕黃老太爺有危險。”
李道長說話的時候氣息很平穩,看樣子沒有大礙。
這時候,黃昌榮正好從我身邊走過,我才留意到他的手上和衣服上也全都是血,不知道這些血是他自己的還是李道長的。
我師父問李道長:“剛才發生什麼事?”
李道長嘆了口氣:“唉,都怪我,太大意了,剛才黃昌平帶著一群人突然從岔路上沖過來,那些人行動非常迅速,我還沒反應過來,黃昌貴已經被他們劫走了。”
的確是夠迅速的,我們幾個聽到槍聲之後就沖出來了,可如今的祠堂外卻只剩下了黃昌榮和李道長兩個人,那些人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李道長畢竟是受了傷,說了這麼些話之後,氣息也有些亂了,他稍微歇了歇才又對我師父說:“柴師傅,你到了白水渡那邊也要小心一點,那些人手裡的武器很特殊。乍一看是槍,可打出來的子彈,他孃的還帶著弧度。”
我師父朝著巷子的盡頭看了一眼,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之後才對我說:“有道,我去白水渡找黃老太爺,你暫且跟著你包師兄吧。萬事小心。”
說完我師父就走了,他和黃昌榮走得是同一個方向,也就是十幾秒鐘之後,我師父的身影就和黃昌榮一起消失在了巷子深處的陰影裡。
事情怎麼就突然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一時間回不過味來,同時又覺得師父他們的反應,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這時候包師兄一手按住李道長肩上的傷口,同時伸出另一隻手,將李道長扶起來。
我發現李道長站起來的時候有些吃力,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的左側小腿上還有一處很深的傷口。
包師兄扶著他往祠堂裡走的時候,還朝我們幾個招了招手,示意我們跟他一起回祠堂。
進了祠堂,包師兄立即帶著李道長去了後寢,這一次他卻讓我們幾個迴避一下,說是要給李道長處理傷口。
等包師兄走遠了以後,我才有些疑惑地問劉尚昂:“不就是處理個傷口而已嘛,怎麼還需要別人迴避?”
劉尚昂說:“這是我們公司的規定,當有人受傷需要處理傷口的時候,除了傷員和‘醫生’,所有人都要回避。我聽老包說,這條規矩還是他剛創立公司的時候,他師父給定下的,也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道理。”
他剛說完,旁邊的梁厚載突然對我說:“道哥,我咋覺得,剛才的事有點不對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