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可惜我沒當回事,結果去了以後我就後悔了。唉,行了,以前的事不提了,反正又不是治不好。”劉尚昂一邊嬉皮笑臉地回應著,一邊將地上的最後幾個碎瓦片掃了出去。
之後他又從門旁的抽屜裡取出了一把形狀怪異的手槍,對我和梁厚載說:“我得到村口守著去了,你們要是沒事的話就陪陪我唄。我知道,這兩天你們正在柴爺爺的威逼下和功課較勁呢。可給我看病的醫生說了,有人陪著我的話,有利於我的病情康複。俗話說得好啊,治人一病,勝造五級浮屠。所以我覺得吧,你們陪我一下,柴爺爺肯定不會怪你們的。”
說完,劉尚昂就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如果放在別人臉上,可以說是燦爛如花了,可放在劉尚昂臉上,卻怎麼看都透著一股猥瑣的味道。
梁厚載也笑了:“治人一病勝造五級浮屠?這種話也就你想得出來。”
劉尚昂說:“我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可治病不也是為了救人,救人能造七級,治病怎麼就造不了五級了。再說了,都是做功德嘛,治病和救人有啥區別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茅草屋。
我和梁厚載對望了一眼,兩個人都是一臉無奈的笑容。
這時候屋外又傳來了劉尚昂的聲音:“趕緊來啊,再過幾分鐘我就該和老張交班了。”
我和梁厚載於是也出了屋子,跟著劉尚昂一起朝西南方向走,黃家莊的出入口就在那個方向。
劉尚昂先是帶著我們走了一段大路,之後又帶著我們拐上一條沒人的小路,一路上他一句話都不說,也不讓我們說話,好像是生怕被人發現一樣。
出了村子之後,劉尚昂又帶著我們來到了距離村口一百米開外的土坡上。
劉尚昂先是朝著村口方向張望一眼,確定背後無人,才沖著土坡左側的灌木叢輕輕喊了一聲:“老張,交班了。”
他話音一落,就有一個身材粗壯的中年人從灌木叢裡爬了出來,這個人的身高和我相當,但塊頭比我大得多,粗略地看,怎麼也有二百五六十斤的體重吧。可那片灌木叢也就是二尺多高,他這麼大的一副身軀藏在裡面,我竟然沒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從灌木叢裡出來的時候一眼看到了我和梁厚載,就問劉尚昂:“你怎麼帶著生人來了?”
他的嗓音十分厚重,加上他說話時吐字緩慢,這番話說出來,給人一種悶悶的感覺。
劉尚昂沖他“嘿嘿”一笑,說:“這就是我經常跟你提的道哥和載哥,都是自己人,沒事。行了,你目標太大容易暴露,還是趕緊走吧。”
那個人先是點了點頭,之後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我和梁厚載一眼,但終究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劉尚昂則蹲下身,將手伸進灌木叢裡用力一拉,整片灌木叢竟然像掀鍋蓋一樣被劉尚昂掀了起來,地面上露出一個兩米多寬的大洞。
“快進去。”劉尚昂指了指洞口,對我和梁厚載說。
我也沒多想,立刻鑽了進去,梁厚載緊跟在我身後,劉尚昂走在最後。
這個洞挖得不算太深,從洞口到洞底,也就是一米左右的高度,好在洞裡的空間還算寬敞,我們三個並排坐在裡面也是綽綽有餘。
而在洞口上方,則是一個帶些弧度的金屬圓頂,灌木層就覆蓋在圓頂的表面。
另外,在我們所處的洞xue裡,還有一股非常濃的煙味。
而在金屬圓頂的正前方還鑲嵌了兩塊墨綠色的玻璃,透過這兩塊玻璃,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黃家莊的入口,以及入口附近的兩座瓦房。
劉尚昂用手敲了敲我們眼前的玻璃,說:“這種玻璃幾乎是不反光的。包括這個暗哨,也是老包一手建起來的,每次他建這種暗哨的時候都是一個人下手,我們想給他幫忙他都不讓,神神秘秘的。”
聽劉尚昂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包師兄也是豫鹹一脈的門人來著。估計這種暗哨的佈置方法,也涉及到豫鹹一脈的傳承吧,所以不能隨便讓人知道。
可這麼一個加了掩飾的洞xue,就算不是豫鹹一脈的人也能佈置出來吧,我真看不出來挖這種洞能和豫鹹一脈的傳承扯上什麼關系。
對了,之前我還聽師父說過,包師兄在傳承方面,好像沒什麼天分。
這時我就聽梁厚載問劉尚昂:“你來的時候怎麼還帶著槍啊,不是說國內的安保公司不能配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