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梁厚載又問劉尚昂:“你們有沒有在一本數學課本裡,發現過一張字條?”
劉尚昂搖了搖頭:“沒有啊,你們的課本都是新的,從來沒有人動過,哪來的字條啊?”
梁厚載點了點頭,又對我說:“道哥,羅中行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柴爺爺看到字條上的名字時,人就變得怪怪的呢?”
我說:“我哪知道?其實不只是我師父,九封山的何老鬼當初看到羅中行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你還記得何老鬼吧?”
梁厚載又點了點頭:“記得。”
說完這兩個字之後,梁厚載就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劉尚昂則很疑惑地問我:“哥,你們說得都是些啥,我咋聽不懂呢?”
我和梁厚載跟著師父去鬼市的時候,劉尚昂就已經跟著包師兄走了,後面發生的事情,他當然不知道。
我沖他笑了笑,正想解釋,可仙兒卻突然提醒我:“有道,你還記得當初在鬼市,柴爺跟咱們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我在心裡問仙兒。
就聽仙兒說道:“當時柴爺說,羅中行這個名字,只有和柴爺、何老鬼還有咱們兩個知道,還特意囑咐咱們,絕對不能將這件事告訴第五個人!”
聽仙兒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了當時的情景,從何老鬼的那間店鋪出來的時候,師父的的確確說過這樣一番話。
難道說,數學課本中的那張字條,是何老鬼夾進去的?可師父也說了,字條上的筆跡很陌生,一般人不會用那種方式寫字。師父這麼說,是不是就意味著,他也沒見過字條上的筆跡。
畢竟羅中行這個名字只有四個人知道,那張字條不是出自我和仙兒之手,不是出自師父之手,那就應該是出自何老鬼之手了。可看師父看到這張字條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提及何老鬼,是不是因為師父也不認為這張字條是何老鬼留下的?
而劉尚昂和包師兄在檢查這些課本的時候沒有發現字條,那是不是就意味著,那張字條是課本被運進黃家莊之後,才被人夾在我的數學課本中的?
這個人是誰?如果他不是何老鬼,那他是怎麼知道羅中行這個名字的?他將那張字條夾進我的課本裡,究竟是想告訴我什麼?
我的腦子裡突然變得一團亂,思來想去也是毫無頭緒。
劉尚昂大概是見我和梁厚載都不理他了,他臉上的表情就突然變得焦躁起來,還沖我們吼了一聲:“你們想什麼呢!”
我心裡本來就亂,又被他一下打斷了思緒,心裡也是一陣窩火,瞪他一眼說:“閉嘴!”
梁厚載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對他說了聲:“別說話。”
我和梁厚載這樣的反應,完全可以說是條件反射了,以前和劉尚昂在一起的時候,劉尚昂因為嘴巴碎,經常在我們兩個想事情的時候打斷我們的思路,每一次我們兩個都是這種反應。
可當我的眼睛和劉尚昂對上的時候,才發現他的眼神裡帶著一股很重的怒意,好像隨時都會爆發一樣。
我這才覺得事情不對,有些擔心地問他:“你沒事吧?”
劉尚昂愣了一下,之後他眼神中的怒氣就散了,他很無奈地嘆了口氣,對我說:“唉,沒事,就是一碰到什麼事不順我心意了,我就特別易怒,控制不住。”
梁厚載就問他:“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毛病的?”
劉尚昂想了想說:“一年多了吧。”
梁厚載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驚訝,驚訝中還帶著些慍怒,他轉過頭來對我說:“瘦猴退學以後,你包師兄不會是直接帶著他去索馬裡了吧?”
雖然在我的認知裡,劉尚昂離開學校好像已經很長很長時間了,可事實上,從他退學至今,總共也就一年多的時間。
聽梁厚載這麼一說,我也忍不住朝著劉尚昂抱怨:“包師兄怎麼搞的,你那時候什麼都沒經歷過,他就帶著你去索馬裡那種地方了?不受刺激才怪!”
索馬裡這地方太出名了,就算對時事新聞向來不怎麼關心的我,對那裡的情形也多少知道一些。
劉尚昂沖我笑了笑,說:“我也不是一退學就去索馬裡了,去之前,我還在老包的訓練營了受訓了三個多月呢。其實吧,這事也不能怪他,他也沒想到去索馬裡的第一天就碰上海盜啊。再說當初也是我求著老包帶我去的,你們別看他這人平時拗得很,可就是受不了別人求他。別管什麼事,只要你求他,他一準答應。呵呵。”
梁厚載朝著劉尚昂投去一個責備的眼神,問他:“包有用沒告訴你索馬裡是什麼樣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