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當時那種感覺真是讓我很難受,我明明不覺得累,腦子也很清醒,可身上就是一點力氣都沒有,渾身的肌肉還一陣陣地痠麻脹,整個人幾乎虛弱到無法活動。
師父看到我這個樣子,也開始怕了,他開始不停地問我身上哪不舒服,還不停地幫我揉搓關節,直到師父碰到我身上的關節時,他才發現當時我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不正常的涼意,只有我額頭上的溫度是正常的。
當時我張嘴都很困難,也沒有回應師父的話,師父就一直在幫我按摩關節,這時梁厚載也跑過來了,對著我身上又是揉又是捏的。
如果不是在幾分鐘之後我總算是漸漸緩過勁來,我真的會以為自己從今以後都只能癱瘓在床了。
說心裡話,第一次催動番天印的經歷,真的給我帶來了極大的恐懼。
對,我說的是第一次催動番天印的經歷,雖然那天我什麼都沒做,可我依然催動它了。
一直到我能站起身來,正常活動了,我師父才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心裡一邊後怕,一邊回應師父:“我也說不清,就是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番天印裡出來,進了我的身,然後我身上的力氣就被番天印吸走了。”
我師父的表情變得十分疑惑,他咂了咂舌,自言自語地說:“力氣被吸走了?不會吧,我從番天印上借力的時候,應該是番天印中的炁場流入我的體內,古籍上也是說,若想催動番天印,必先‘取其力’,才能‘得其韻’嗎,在這之後,才是……”
說到這,師父突然抬頭看向我,非常用力地吐出了一個字:“祭!”
我被師父一驚一乍的樣子嚇了一跳,接著就聽他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祭。呵呵呵呵,原來是這樣。”
師父這番話好像不是對我說的,我感覺他應該是在自言自語,就問他:“師父,你說的這些,什麼意思啊?”
我師父朝我“嘿嘿”一道:“你知道吧,你剛才,很可能已經催動番天印了。”
我還是沒聽明白師父的意思,向師父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師父依然是笑呵呵地看著我,問我:“你說,番天印裡有什麼東西進了你的身,當時是什麼感覺?”
我就把之前那種前胸後背被貫穿、內心彷彿被看透的感覺說了出來。
師父笑得跟朵花似的,對我說:“咱們寄魂莊的古籍上記載,當年一世祖催動番天印的時候,就感覺番天印‘攝其心智,神識廣開’,在這之後就達到了‘祭’的境界。你剛才的感受,和一世祖當年催動番天印時的感覺是一樣的。呵呵,這番天印,我研究了一輩子,也只能達到從上面借力的程度,從來沒感知到上面的韻,我想你和一世祖當時的感覺,應該就是領會到了番天印上的‘韻’。然後你身上的力氣被吸走,肯定就是傳說中‘祭’的境界了,錯不了的,肯定是這樣。”
也就是說,我剛才已經催動了番天印?我真的能夠催動它!
當時,我真的以為自己是守正一脈兩千年一見的曠世奇才了,連我師父都催動不了的番天印,我竟然可以催動它。
我竟真的可以催動它!
可還沒等我高興幾分鐘,就聽師父又說道:“可你終究還是道行太淺啊,以你現在修為,就算能催動番天印,可光是達到‘祭’的境界,就已經耗盡全力了。這樣一來,就算番天印在你手裡,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為。你呀,還是好好練功,先把修為提上去再說吧。”
我師父就是喜歡這樣,在我最興奮的時候潑我的冷水。
在這之後,我師父頓了一頓,又說道:“正好,趁著這個暑假你們兩個都沒有課業壓力,是該好好修行了。”
師父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是很輕松的,我還以為他說的好好修行,也就是每天多抽出一兩個小時加加練什麼的,我和梁厚載平時除了練功,總歸還是有大把時間可以玩。
可惜我錯了,大錯特錯,這一個暑假,我和梁厚載別說是玩,就連每天多睡一會,都是一種極大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