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師兄也開口說話了:“可這一次,趙宗典怎麼又回來了?”
我師父想了想,說:“我想,師兄大概是找到了鎮住屍蛟的辦法吧。也許他還是每年都會回來一次,只不過咱們不知道而已。”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師父的語氣中也透著幾分難以確定的味道。
之前王大富還說,有開發商想開發二龍灣的地下大峽谷,我就在想,他們口中的地下大峽谷,會不會就是二龍灣河道下的龍王墓?
而我師伯又正好在這個時間點上回來了,這兩件事之間會不會有什麼牽連呢?
師父給我蓋了蓋被子,又抬起頭來對大家說道:“明天早上,咱們也去二龍灣那邊看看吧。不管怎麼說,我師兄既然來了,以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還是會去龍王墓看一看的,運氣好的話,咱們說不定明天就能見到他。好了,都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既然我師父都不想再說下去了,我們也不好再多問。
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實,不只是因為床鋪上的潮氣重,還因為屋子外面的陰氣太猛,這樣的一股陰氣,總是讓我覺得心裡緊得慌,就好像整晚上都有一條繩索勒著我的胸口,讓我有些喘不上氣來。
也不知道村裡的這些人,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起床的時候,王大富就準備好了飯菜,依舊是一盤子青菜,一小碟蘿蔔鹹菜,只不過米粥換成了米飯。
王大富的兒子兒媳還是沒有回來,我們吃過飯之後,就由師父帶著出了村子。
我們走出村口的時候,就發現莊師兄的車已經被幹草堆給埋起來了,看到那一大捧一大捧的幹草,我心裡就直樂。
肯定是昨天那幫孩子將莊師兄的車偽裝成了這個樣子,看看這一道比一個成年人還高的草堆,也知道那些孩子昨晚上一定花了不少氣力。
說起來,最初我看到他們在車窗上抹泥的時候,還覺得這幫孩子挺討人厭的,可現在看來,那其實也是一群很可愛的孩子。
莊師兄看到自己的車變成了幹草堆,也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從村子到二龍灣,之間是一條很難走的狹窄山路,這樣的山路,車肯定是開不進去的,師父就帶著我們徒步進山,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左右,我就聽見遠處出來一陣機械的轟鳴聲。
我師父皺了一下眉頭,立刻加快了步伐,我們也緊緊地跟上。
很快我就看見兩輛挖土機正在一條四五米寬的河道旁挖土,似乎是想拓寬河道,河當中有一道三拱門的石橋,此時已經被拆掉了一半。附近還有很多帶著安全帽的工人,正推著推土車,將一些十分粗壯的鋼筋運到河道旁邊。
馮師兄大體掃了一眼,就對我師父說:“柴師叔,這地方不太對勁。”
不對勁?哪不對勁了,反正我是沒看出來。
我師父朝馮師兄點了點頭,又側過頭來,小聲對莊師兄說:“有學,你盡快出山,想法辦從附近的部隊調些人過來,要有戰鬥經驗的,快去!”
師父話音一落,莊師兄轉頭就要走,同時還拉上了我和梁厚載,想帶著我們一起走。
可我師父卻擋了我莊師兄一下:“有道和厚載留下。”
莊師兄朝著河道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擔憂地說:“可這地方,說不定會有危險的。”
我師父皺了皺眉頭,只說了一句話:“溫室裡的雞崽,長不成鳳凰!”
聽我師父這麼一說,莊師兄也沒再說話,快步離開了。
直到莊師兄走遠了,師父和馮師兄才一前一後地走下山路,朝著河道方向過去了。
那些工人打扮的人一看到我們,似乎就變得非常警惕,他們同時放下了手中的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們看。
這時候挖土機也停了下來,有一個人從裡面伸出了脖子,朝著後面的人喊:“怎麼都停下了……”
他說話的時候,正好能從餘光裡看到我們。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從挖土機上跳了下來。
他匆匆忙忙地跑到我們跟前,一點不客氣地喊著:“你們幾個幹嘛的?沒看這正施工呢嗎?小趙、小劉,你們兩個幹什麼吃的,把這幾個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