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它消失的那一瞬間,我隱隱有種感覺,感覺夜光石上的光芒突然變得亮了起來,每踩完一顆石頭,這樣的感覺就會強烈一分,但我心裡也知道,這只是一種飄渺的錯覺而已,夜光石上的光芒沒有變亮,洞口中還是一片漆黑,不知道為什麼,莊師兄、梁厚載還有呂壬霜的身影,卻似乎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當我最後一次踩在第九顆夜光石上的時候,周圍突然間變得無比明亮。
我抬起頭來看,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寬闊明亮的隧道裡,隧道兩旁是用石板砌起來的高大石牆,上面每隔一米多就有一根點著的火把,火光映襯著牆面上的龍紋浮雕。
我心裡正驚奇,就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就看見馮師兄就沖著我笑,可除了馮師兄,其他人卻不見了。
我張著嘴巴,又朝四周觀望了一會,確定這不是錯覺,才問我馮師兄:“我怎麼……怎麼就到這來了?”
馮師兄笑著說:“其實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這。”
我沒明白馮師兄的意思,就問:“不是,怎麼回事,我咋聽不明白呢?”
馮師兄朝我擺了擺手,說:“這個我不能解釋得太細,咱們三脈的傳承不能互通。”
就在我和馮師兄說話的這一會功夫,梁厚載也來到了我身邊,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在這的,也不知道他具體是在什麼時候出現的,只是當我感覺到身邊有人在喘息,回身去看的時候,梁厚載就已經站在我身邊了。
在梁厚載之後,呂壬霜、莊師兄也依次出現在了隧道裡,每個人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每個人出現的位置,都在我視覺的死角上。
不只是我,在他們出現的那一個瞬間,包括梁厚載和我莊師兄,都沒有看到他們。
雖然我也知道,寄魂莊三脈的傳承不能互通,可心裡實在是好奇,最後還是忍不住去問馮師兄:“這地方,到底咋回事啊?”
馮師兄呵呵笑著,說:“這種事,說不得,說不得啊。呵呵,不過有件事可以告訴你,在這個隧道裡的確做過一些特殊的佈置,你在這裡面行走的時候,會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其實時空是不會亂的,錯亂的僅僅是你對空間的感覺。”
馮師兄說完,莊師兄又在我旁邊補充了一句:“其實就是一個迷魂陣,豫鹹一脈精通36種大陣、72種小陣,這種迷魂陣,只能算是72小陣裡最簡單的一種。”
莊師兄一邊說著,一邊從牆上拔下一根火把,朝著隧道盡頭的陰暗處走去。
馮師兄緊跟在莊師兄後面,問莊師兄:“你們屯蒙那一脈,不也有108種陣法?”
莊師兄點頭:“對啊,要說起來,你們那一脈的陣法,還是屯蒙延伸出來的,不過年代久了,兩脈的差別就越來越大了。你們豫鹹的陣大多都涉及風水,屯蒙這邊的陣法都是用來筮蔔的。”
聽著兩個師兄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陣法的事,我心裡就覺得酸酸的。
人家那兩脈都有這麼多陣法,可我們守正呢,所有的陣法相加起來也不過六七個,我師父對我說過很多次,在我們這一脈的所有陣法裡,最厲害的就是封門陣,可就算是這門陣法,和豫鹹一脈的那些陣法比起來,也是相差甚遠的。
盡管馮師兄、莊師兄和我一樣,都是寄魂莊的門人,可畢竟是不同的脈系,在我心裡,也總是希望我們守正一脈的傳承不管在那個方面,都能比另外兩脈強上一點。
來到隧道的盡頭又是一個漆黑的洞口,洞中似乎沒有一點點光亮,整個洞口就像是一塊巨大的黑幕,緊緊和隧道連在一起。
可當莊師兄舉著火把走進洞口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洞其實很淺,沒走幾步就到頭了,只是洞壁全部被塗成了黑色,才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我走到洞口邊緣的時候,莊師兄突然朝我壞笑了一下,然後我就看見他用什麼東西一下滅了火把。
火把一滅,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當時我正站在洞口的邊緣上,裡面黑乎乎的一片,竟然讓我産生了一種站在懸崖邊上的感覺,黑暗中,我看不到莊師兄,只是覺得眼前的洞xue很高、很深,我感覺在我前面幾厘米開外的地方就是萬丈的深淵,我明明知道眼前的洞是什麼樣子的,可就是耐不住會有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