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後,張嫣和朱慈烺一起用過早膳後,便來到了御書房,張嫣自覺的將主位讓給了朱慈烺自己站在一旁。
朱慈烺也沒在意,可當張嫣拿起桌上的奏疏,一副要交接政務的樣子,小朱皇帝立即就站了起來。
“伯孃,孩兒是晚輩,怎麼能讓你站著了,還是你坐吧,我站著。”
“雖然伯孃是長輩,但你是皇帝…”張嫣哪裡不知道他又想當甩手掌櫃,搖了搖頭。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朱慈烺強行摁在了椅子上。笑道:“什麼皇帝不皇帝的,又沒有外人,兩年不見,伯孃怎麼和孩兒生分了?”
“唉!伯孃原以為你做了父親會…誰曾想還是這般性子。”張嫣見他嬉皮笑臉,沒有半點皇帝的樣子,苦笑道。
不過見他還如以前一樣和自己親近,心裡也是一暖,也沒在提什麼交接政務的事兒。
“這幾年讓伯孃勞心勞力,孩兒也十分的愧疚,不過伯孃再堅持兩年就好,今年北方新政完成後,明年便立即在南方推行,然後兩京合一,到時候孩兒便一直陪在伯孃身邊。”
朱慈烺見她沒再說那些見外的話,也是鬆了口氣。
其實他道張嫣對權力並不熱衷,也不想待在南京,因為在南京,她看似風光,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可真正能說貼心話的人卻一個都沒有。
“你有這份孝心,伯孃便心滿意足了。”
張嫣見他語氣真誠,也是欣慰的說道。
沉吟了一下,又擔憂的望著他道:“不過烺兒,去年南方的新政才剛剛完成,明年就實施更為激進的土地政令,會不會太急了點?”
“確實太急點,但時不我待呀,反正早晚都要實施的,與其再拖兩年,還不如早點好了。”朱慈烺擺擺手。
若非今年的科舉太重要,怕受到影響,今年他就打算和北方同步推行了。
畢竟北疆如今穩固的如泰山,南方的地主哪怕有人造反,他也不怕。
“伯孃一個婦道人家,也只是說說,你既然已有打算,伯孃便不再多言。”
張嫣點點頭,然後見他站在旁邊,想想終歸不合適,於是往邊上挪了挪,說道:“烺兒你也坐吧!”
“好吧!”
御書房的龍椅非常寬大,別說坐兩個人,就是三四個都坐得下,朱慈烺見她都不在意,也沒說什麼。
張嫣自然不會在意,如今她孤家寡人一個,無慾無求,無依無靠,早就將朱慈烺當成了最親的人,也是唯一的依靠,可以說現在整個心神都放在了朱慈烺身上。
“伯孃,你先和我說說科舉的事兒吧!”
朱慈烺自然也感受到了張嫣已經將他當成了唯一的依靠,兩人的關係,也一下就拉近了許多。
“嗯,今年的院試參加的人數達到了三百多萬,各省都已順利結束考試,如今除了江南兩省,其餘各省的試卷還在路上,不過從禮部統計的兩省試卷及格比例來看,及格的考生達到了七成以上…”
張嫣開始仔細的訴說科舉的情況,說完後,也是不由得擰著秀眉道:“烺兒,伯孃始終覺得院試的考題太簡單了,如此下去,今後恐怕人人都得成秀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