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在北京,朱慈烺從不上朝,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但南京的朝會卻並沒有取消。
不過是被張嫣改成了七日召開一個小朝會,一個月召開一次一大朝會,但這是平常,如今皇帝來了南京,肯定要臨時召開一次大朝會,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昨日張嫣就已經令人通知了南京的各衙門,所以今日天還未亮,無數的文武官員便坐著轎子匆匆的趕往皇宮。
而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比起往日的隨意,今日卻都神情嚴肅,小心翼翼,進了皇宮後沒有一人敢交談。
不單單只是文武官員,短短一夜,皇帝來到南京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南京,以至於整個南京城的氣氛都驟然一變,變得有些緊張壓抑,沒有了往日的那種輕鬆自由。
顯然,小朱皇帝的到來,什麼都還沒做,還沒說,就影響到了所有的人。
皇帝就像一塊大石一般,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由此可見古代皇權之重,是多麼的可怕。
南京城中的青樓酒肆,往日那種開懷暢飲,隨意抨擊點評天下大事的場景,也幾乎看不見了。
而造成這一切罪魁禍首的小朱皇帝此時卻仍然在龍榻上呼呼大睡。
張嫣也知道朱慈烺散漫慣了,所以還特意將朝會推遲了半個時辰,可誰曾想,朱慈烺依然賴在床上不願動,在派人催促了三次後,終於忍不住親自推門闖了進去。
此時朱慈烺正在龍塌上和十名才人溫存,昨日太累,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如今一覺醒來精神飽滿,自然想和她們再培養培養感情。
見張嫣突然闖了進來,十名才人卻是嚇壞了,爭先恐後的爬下了床跪倒在地,都是一臉的惶恐。
“你們先退下。”張嫣冷冷的掃了一眼她們冷聲道。
“是太后。”十人趕忙爬起來逃也是的跑了。
“伯孃,這朝會孩兒就沒必要親自去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事兒,你去說一聲不就行了嗎?”朱慈烺有些尷尬的道。
“烺兒,你怎能如此懶惰?上次你來南京,就沒有接受文武官員的朝拜,這次萬萬不能再如此了。”
張嫣沒好氣道,顯然這次不打算再縱容他了。
“可也沒必要這麼早吧,天都還沒亮就開朝會,這不是既折騰皇帝,也折騰大臣嗎?”
朱慈烺看了看外面灰濛濛一片,明顯還未徹底亮明,打了個哈欠說道。
對於開朝會他不反對,可大清早天還未亮,就要開,著實是反感無比,尤其是如今天氣還很冷。
在他看來,這完全就是自個兒折騰自個兒,找罪受,難道起得早一些,就能體現出皇帝的勤政?
當初也不知是哪個皇帝立的規矩,或者是那個大臣腦袋秀透了提的建議。
“還早?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大臣們在大殿中都等了將近一個時辰了,再等下去,你讓文武大臣們如何看待你這個皇帝?”
張嫣見他縮在被窩裡,還說這種話,明顯不打算起來,也是氣得不輕。
“孩兒又沒讓他們等,三更半夜就爬起來,覺都沒睡好,白天哪還有精神處理政務?這不是本末倒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