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慈烺看來,割一縷頭髮那簡直跟吃飯喝水放屁一樣,再輕鬆正常不過。
可古人講究的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尤其還是皇帝,割一縷頭髮,那簡直就猶如挖一塊龍鱗一般。
所以當皇帝割發為大將軍抵罪的前因後果,在全軍中傳開後,果然,不但沒有一人認為陛下在徇私,反而覺得陛下乃是前所未有的聖君,軍中計程車氣一下子爆棚了開來,將白天大戰時傷亡過大產生的悲傷情緒,一掃而空。
雖然朱慈烺早有意料,卻也沒想到效果竟如此的好,總算明白古代的那些梟雄帝王,為何總喜歡搞這些俗不可耐的套路來收買人心了。
因為不是古人都好騙,而是同樣的套路,皇帝來使用,所產生的效果,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其後兩天,大軍一直在休整,而第三日,吳三輔和圖格爾也帶著大軍抵達,明軍的實力是徹底壓過了清軍。
其實哪怕沒有吳三輔和圖格爾七萬馬步兵,多爾滾也不打算再打下去了,之所以還沒有退兵,是想和明軍談判。
這不,在穩定了軍中的軍心後,便立即派出了使者前往明軍大營。
“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我大清今後願與大明和睦相處,永不侵犯,並願意去帝號,向大明稱臣納貢!”
這次多爾袞派來的使者,並不是漢人,而是真正的女真人,也是歷史上有名的滿清重要人物之一蘇克薩哈。
蘇克薩哈被帶進帥帳內後姿態放得非常低,行過大禮後,就直接說明了來意。
帳中的一眾將人們都沒想到只是一仗,竟然就打的以前不可一世的八旗建奴,要選擇直接臣服了。
興奮中都是頗感詫異,畢竟在他們看來,建奴雖然損失慘重,但還遠遠未到亡國滅族的地步。
起碼一二年內,大明恐怕是無法繼續遠征東北的。
朱慈烺卻是並未感到意外,建奴說起來和其他遊牧部落並沒有本質的區別,都是欺軟怕硬。
漢人王朝軟弱頹廢時,就往死裡欺,能佔多大便宜就佔多大便宜,能入住中原,就絕不窩在草原。
同樣每當漢人王朝強盛之時,這些遊牧民族發現自己打不過,便又會一下頭顱,選擇暫時臣服,蟄伏起來,等待漢人王朝衰弱。
若是其他的帝王,多半會沾沾自喜,不願再折騰,答應對方稱臣納貢,從此和睦相處,互不侵犯,然後便馬放南山,刀槍入庫,回中原繼續醉生夢死,享受千古美名。
但對於朱慈烺這個現代人,什麼稱臣納貢去帝號都是虛的,他要的不是明面上的臣服,而是絕對的臣服。
別說和大明有著血海深仇的建奴,哪怕是如今一起並肩作戰的土默特部,他都不打算繼續保持這種明面上的臣服。
所以此刻看著帳中的蘇克薩哈,只是冷冷的說道:“你回去告訴多爾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在這裡沒有什麼稱臣納貢之說,只有絕對的臣服,從今往後我大明行的是霸道王道,內外諸夷,凡敢不臣服者,朕必滅其族,亡其國,絕其苗裔!
若他真的想要臣服,便率著所有的女真人放下兵器,聽侯發落,朕便饒你們一死,否則將來朕大軍所到之處,所有男人一律殺光,女子永世為奴!”
朱慈烺的語氣雖澹,可傳到蘇克薩哈的耳中,卻彷彿如驚雷一般,炸的是魂不附體,面無人色,身子都劇烈地抖動不堪。
而帳中的諸將,聽著皇帝這霸氣無比的話語,刺激的渾身血氣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