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爺,建奴派了使者在城外求見!”
朱慈烺剛送走一臉失魂落魄的兩女,劉喜就匆匆的趕來稟報道。
“哦?”
“快,直接帶來見朕。”
朱慈烺先是一楞,想想便眼睛猛的一亮,立即催促道。
這次多爾袞派來的是范文程,進城後便頻頻四下打量,直至被帶到乾清宮偏殿,才收回目光。
“學生范文程見過明皇!”
看著端坐在龍椅上的小皇帝,范文程躬身施了一禮。
顯得不卑不亢,心裡卻是有些忐忑。
“范文程,若真沒猜錯,你先祖應該是範文公吧!”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若範公泉下得知,有你這種甘願做韃子奴才走狗的漢奸子孫,不知會做何感想!”
朱慈烺看著這有名的大漢奸冷聲說道。
范文程也沒想到這小皇帝竟能知曉自己的根底,一時也是羞愧尷尬不已,只得沉默不做回答。
“說吧,那多爾袞派你來幹啥?”
朱慈烺也不想和這種人浪費口舌,直接說道。
“回明皇,我家攝政王知道明皇正為糧草之事發愁,我家攝政王宅心仁厚,不願城中無辜百姓受累餓死,特派學生來下戰書,若明皇有膽,五日後,兩軍可會獵於通州!”
范文程一拱手,說完從懷中掏出戰書,雙手捧著舉過頭頂。
邊上的女兵立即走過去接過戰書,冷哼一聲,回到朱慈烺身邊。
“哈哈哈哈…”
“此等激將法,也敢在朕面前班門弄斧,你回去告訴多爾袞,朕的糧草確實已不多,但再吃上半年還是綽綽有餘的,他若想戰,便主動來攻好了,通州京城任他選其一!”
朱慈烺接過戰書掃了一眼,便將其丟在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即是如此,學生便告辭了。”
范文程笑了笑,再次躬身一禮,便轉身離去。
朱慈烺倒也沒殺他,將來他自會親自去遼東,將這些漢奸走狗一網打盡。
范文程走後,朱慈烺便再也壓不住內心的激動。
他知道吳三桂和黃得功肯定是得手了。
多爾袞這才派范文程前來試探,雖然他恨不得立即就和建奴決一死戰,但他知道,這個時候越想戰,就越要表現的不想戰,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隨即,朱慈烺就將剩餘的三十萬石糧,裝車一半,押往通州,晚上再悄悄的返回,第二日又押往通州,如此往復三次才罷手。
果然,多爾袞見京城連續三天都往通州運去了大批糧食,又聽范文程說,城中計程車兵吃的全是精面饅頭,一時也猜不透虛實了。
“先生,你覺得那小皇帝是否故意在虛張聲勢?”
“王爺,虛張聲勢是肯定的,然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那小皇帝到底還剩多少糧草,我也不敢斷言,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洪承疇搖了搖頭,一臉的苦笑。
多爾袞眉頭都擰成了川字,起身再次在帳中來回踱著步子,滿臉的糾結。
時而咬牙握拳,時而又鬆開,這副樣子,讓一旁的多鐸和阿濟格看著都難受,但兩人卻不敢多言。
洪承疇同樣不敢多言,也不會多言,該說的他都說了,至於多爾袞如何選擇,那是多爾袞自己的事。
多爾袞也清楚,事關大清命運,如何選擇,只能靠他自己。
如今他已經將中策回師攻打山海關,也徹底排除了,只剩下繼續按兵不動賭一把,和去攻打通州。
可前者風險極大,後者又勝算極低,當真是難以抉擇,這才派范文程去下戰書,想要試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