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尺木心道,“‘刀神’楊半湖都上不去,那一僧一道的武功該有多高?”
章盈卻問道:“幾百年不下山,竟然還活著,他們吃什麼喝什麼?”
水默笑道:“那詩裡頭不是寫了麼——‘吞雲吐霧’。”
章盈臉上盡是驚訝之色:“這世上果有神仙麼?”
水默與魏尺木都是笑而不語。
……
這一日,太湖心處忽然多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生生站在水面之上,如立平地;另一個更是了得,竟然彌勒佛一般橫臥在水面之上,如枕床蓆。若有旁人見了這等人物,想必要高呼“神仙臨凡”了。
這二人一個作道士裝束,一個作和尚打扮,都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那道士中等身材,身著道袍,面含紫氣,飄長髯於胸前,系青巾於腦後,道髻上插著一支枯色竹枝,身後揹著一把泛舊的桃木劍。那和尚更是奇怪,頭上既無戒疤,項上也無佛珠,生的高鼻深目,還留著一圈虯髯,穿一身赤色僧衣,踩一雙青草芒鞋。
那和尚先笑道:“方才那小子好大的口氣,你為何叫我手下留情?”
那道士回道:“這幾十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闖入禁地,只需令其退去,又何必傷了他?”
“都依你便是了。”那和尚依舊笑著,又道,“咳咳,今年又是金眼銀魚出現的時候,只是這金銀銀魚每過百年才有一條,上一條已經被你師父釣走了,這一次怎麼也該輪到我佛家這一脈了?”
道士卻是不為所動,一手撫髯,笑道:“所謂‘淮南八公,各顯神通’,你若有手段儘管釣去。”
那和尚見道士不肯讓步,佯作生氣,不再臥著,而是坐了起來,低頭叫道:“‘縹緲’啊‘縹緲’,你聽到了麼,那牛鼻子仗著會釣魚又欺負我們哩,我們走吧,不理他嘍。”
說罷,這和尚竟平平地坐在水面上移動開來。
這和尚一動,這才發覺其身下的水域之中,有東西正在翻波攪浪,在馱著那和尚向前而行。若仔細看去,便會認出那是一頭大龜。那大龜足有一丈大小,四足如槳葉,龜甲似船板,怕不是活了有幾千年之久?這大龜的背上甲線縱橫,正中卻刻著“縹緲”兩個籀文。
那道士見和尚走了,也是輕輕一笑,低聲喚道:“‘悟悔’,我們也走罷。”
這道士話音方落,也是平平地在水面上移動開來,而在他的腳下赫然也是一頭一丈大小的大龜,與先前不同的是,這大龜背上卻是刻著“悟悔”兩個籀文。
這兩人兩龜先後離去,隱約中還聽得到這一僧一道的交談之聲。
“師父曾說過,百家不出,我們便不能離開太湖,你說這些混蛋百家傳人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啊?”
“想必快了吧。”
“可是你我等了三十年連個百家的影子也沒見著啊!”
“這有什麼,師父他們等了一百多年不也是沒見著麼?”
“哈哈哈,這倒是,師祖他們也是等了一百多年……但願我們不用等那麼久啊!”
“你得先能活那麼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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