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密宗有一人,法號‘聽蟬’,傳聞他身懷多種密宗絕技,尋常高手怕是難以對敵。”水默說著看向了魏尺木,思定後終於再次開口,“聽說魏少俠曾與其一同參擂,可知他的手段如何?”
廳裡眾人見水默如此問,便都看向魏尺木。
魏尺木搖頭道“我當初並未與其交手,只知道他一連幾場不曾出手便已敗敵,直到對上了楚江開方才落敗。”
眾人聞言一半詫異,一半冷笑。“不出手”和“不動手”雖只有一字之差,卻是大不相同。“不動手”還可以用其他部位,比如頭、腳等,也可以用其他方式,比如內力、下毒等,而“不出手”就能打贏敵人,那是何等的境界?眾人只當魏尺木胡謅亂扯,哂笑不已,更有甚者,記恨魏尺木當初說自己不是綠林中人,又偏偏在這議事廳裡備受水左使看重,便說他在動搖綠林軍心。
以“渭陽五鬼”為首的一幫人,毒舌狠口,亂言一通,就連馮松也皺眉道“不出手便能敗敵,的確聞所未聞,就算內力深厚者,也要透過四肢或者胸膛、頭、舌等部位釋放出來。”
眾人聽罷馮松所言,更是覺得魏尺木信口雌黃,動搖軍心,只不過大部分人都是在心裡嘀咕罷了,他們沒必要和水左使看重之人結怨。
魏尺木不以為意,鎮定自若。水默揮手止住騷亂,他不是底下那些沒有見識的小嘍囉,和魏尺木也沒有間隙。他曾瞭解過密宗絕技,雖然不曾親身體會過《蟬讀》之技的神奇之處,想必就是魏尺木所言的那種“不出手”便能敗敵的攻心之術,若是內力、定力不夠強大之人,怕是會被其輕易擊潰。
水默再次對著魏尺木開口“到時可否請魏少俠出手,對付聽蟬一二?鹽幫定有重謝。”
魏尺木雖不好拂了水默相邀之情,卻因上次兩家交戰太過慘烈,不遜於兩軍對壘,他心裡本就十分牴觸生死搏殺,何況是這種大規模的火併,這與兵馬廝殺又有何區別?
魏尺木此刻心如止水,輕輕搖了搖頭。
水默不料魏尺木竟會如此果斷地拒絕,難免有些失落與窘迫,只是面上不動聲色,抱一淺笑,示意無妨。
水默不計較,不代表底下眾多綠林,尤其是鹽幫幫眾不計較。一時間,又有許多人不滿魏尺木的言行舉止,嘀咕之聲愈來愈大。然而張風塵、孫佩蘭、種林等人個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怎能容忍這些人的閒言碎語,當即針鋒相對,吵做一片。
水默自然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與魏尺木及他的眾多好友結怨,沉聲喝退鹽幫眾弟子,並向魏尺木致以歉意。這倒讓魏尺木頗有些不好意思,而種林等人卻是一臉欠揍的得意模樣。
吵聲方住,卻見藍衫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上淚痕模糊,哽咽道:“左使……黃貞,她被人擄走了!”
水默聽得此言,面色終於有變,病態的臉龐更加慘白,如同日光下的積雪。他心中疑惑,不確定此事是武林所為還是其他勢力所為。
劉鼎和魏尺木幾乎同時問道:
“誰擄走了貞妹?”
“誰擄走了她?”
藍衫只顧著流淚,哽咽地說不出話來。馮松上前,輕輕攙住她,細聲言道:“你且別急,慢慢說來就是。”
這聲音溫軟如燕語春風,藍衫漸漸平復心緒,悲慼道:“我與她正在房中說話,忽然屋裡多了一個人影,黃貞她反應過來時,已被那人制住,我也被那人打昏了過去,等我醒來,黃貞就已經不見了……”
原來黃貞與藍衫二人為了敘舊,就沒來參加議事,卻不料出了這等事。來人無聲無息便擄走了黃貞,視綠林群雄如無物,不僅藝高膽大,更是辱盡了綠林名聲。除了黃貞親友的關心著急外,還有許多來自綠林的悲憤。
魏尺木最是按捺不住,先行向水默告辭,並一把帶走藍杉,欲詢問詳情。張風塵與孫佩蘭在議事廳中無事,也跟了出去。劉鼎思慮再三,終究沒隨魏尺木而去。
馮松卻見魏尺木拉扯藍杉,心中不快,卻又不好說什麼,更不能像魏尺木那樣擅自離開議事廳,只得在心裡暗暗不滿。
魏尺木帶著藍杉來到黃貞的房間,見房中沒有絲毫打鬥痕跡,門窗也都沒有絲毫損壞,他亦是不解,便問道“藍姑娘,當時的情形,還請說得再詳盡一些!”
“唯一看到的就只有一團人影,沒有聲音,更沒看到人,無聲無息間便制住了我和黃貞!”藍杉此時情緒稍定,努力回想起來,她頓了頓,又道,“好像黃貞當時有所察覺,但為時已晚,莫非真的有人可以隱藏身形?”
魏尺木聽了藍杉所言,同樣疑惑不已,他不曾聽說過江湖中誰會這種武功。不過,他出身百家,知道天下武功極多,自有一些是玄妙至極,未必不能做到這般地步。
魏尺木正思索時,忽聽得門外一聲傳來:“有一種武功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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