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
她不會知道。
不,知道了又怎樣?她是昌平侯夫人,而養女不過是個大夫,何懼之?貓兒扯了張皮,也當不成老虎!侯夫人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冷聲吩咐僕從:“把今日發生的事告之老爺,讓他派人,不,讓他親自過來。”
等那僕從離去,妙妙掃了一眼死屍般躺在地上的蘇承,復看向恨不得拿眼神砍死自己的侯夫人,緩緩開口道:“既然不是中邪,那世子爺這病必是古籍中記載的‘殤症’,不瞞夫人,這病古怪稀奇,但王琬還真有把握能治好世子爺。”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暈厥的蘇承臉色已由紅潤變得孱白,若不是尚在微微起伏的胸膛,真不似個活人,但那呼吸都頻率卻也肉眼可見地慢了下去,小了下去。
只怕要不了張老太醫說的一日,這人就要交代在此處了。
侯夫人摟著蘇承,眼淚如斷線珠子一個勁兒地往下滾,她恨毒了害蘇承至此的妙妙,卻又不得不因她這番言語而怔住,聲音因激動而變得尖銳:“你願意救承兒?”
妙妙點頭,視線掃過那堆金子,雲淡風輕道:“診金我不用這些,我只想知方才一問的答案。”
侯夫人擦乾淨淚,站起來:“好,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但在這之前,你必須先把我兒治好。”
妙妙再次露出那種悲憫的笑,這笑落在早已習慣高高在上、掌握全域性的侯夫人眼底分外刺眼。
“現在是你有求於我。我想要一個答案,卻並不執著於這個答案。”妙妙一字一字含笑勸道:“夫人,審時度勢,你應該比在場的任意一個人都更懂這四個字。”
就像十七年前,為免親兒受苦,故意抱錯嬰孩,就像兩年前,庶子出世,一出“撞邪”撥亂反正一般。
面對選擇,她總能找到最利己的那一個。而事實上,侯夫人這次在妙妙面前,根本別無選擇,她縱是滿腹算計卻抵不過蘇承一人,她就像一條暫被捏住七寸的毒蛇,只得收回信子低下頭顱。
她妥協了,但要求入醫館診治,或者說,入醫館再談。
目的很明顯,掩人耳目。
無非是覺得沒了眾人灼灼視線在側,王家只得任她揉捏罷了。
妙妙深深看侯夫人一眼,勾著嘴角應下了她的要求。
隨著侯府下人把蘇承搬進醫館,人群響起一陣響亮噓聲,即便不知為何這個問題能讓二人拉扯這許多,但大家直覺就是自己即將錯過這一場好戲的關鍵處,一時間,看熱鬧的眾人都不滿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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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一沒有表露出不滿情緒的幾人則在松果引路下,自醫館小門入內到了藥房,隔一道虛虛竹簾將不遠處的對話盡收於耳。
沒了外人在場,侯夫人有恃無恐,又心急蘇承這突如其來的怪病,講起話來十分不客氣,惡狠狠道:“王琬,你若今日治不好承兒,我要你王家一家給我兒陪葬!”
“王家人命硬,夫人有本事,儘可去拿。”捏住七寸的蛇,好比沒了獠牙的虎,妙妙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隨口答一句,彎下腰,抬起蘇承一隻胳膊裝模作樣地把脈起來,把脈完,深諳‘做戲做全套’之道,自言自語道:“以實蓋虛,果真是‘殤症’。”
旁邊張老太醫不知她在瞎編亂造,跟著抬起蘇承另一胳膊把脈,許久,卻什麼也看不出來,隱約覺得這人有中毒之兆,脈象卻過於平和全然不似中毒,他自知妙妙醫術強於自己,加之沒聽過什麼‘殤症’、摸不準具體情況,就不再對這怪病多言。
“說吧,為什麼?”
妙妙不知從何處摸出張手帕,仔細擦乾淨手,給張老太醫倒了杯茶水,自己也捧了杯在手裡淺啜,明明是在和侯夫人講話,卻眼神都沒扔給她一個,懶懶瞄了眼微微起落的竹簾,好整以暇地問道。
許是醫者仁心,也許是怕錯過了一場罕見病的救治,深知妙妙脾氣的張老太醫餘光掃著地上那揉成一團的白手絹,難得的當起好心人,勸侯夫人一句道:“王小友醫術已至臻境,夫人若想世子熬過今夜,最好如實說來。”
他言外之意是提醒侯夫人態度好點,侯夫人不傻,領會了這層意思,沉默片刻,再次開口時果然少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嗓音低啞道:“十七年前,是我讓趙嬤嬤把你換成了承兒。”
她心神大亂,沒耐心,也沒能力短時間內編出一個毫無漏洞的解釋,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她自恃身份,不怕王家。
王家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沒有證據,就是汙衊!
王琬過了十五年侯府小姐的日子,那怕孩子是她主動換的,佔便宜的也是她王琬是她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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