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也不矯情,畢竟她不是什麼真正的高中生少女,坐上後座,毫無心裡壓力,也毫無形象包袱地兩隻胳膊往他腰上一環。
顧一沂耳根染上一層緋色,她卻一點旖旎心思沒生出,任由涼爽的秋風呼呼吹起耳邊垂落的碎髮。
“你這兩個同學怎麼回事?”騎著小電驢的虎哥越跟越覺得有些不對勁,眯著黃豆眼問身後的何雲帆:“奇怪,老走人少的路,和之前說的路線也不完全一樣,該不會發現了什麼吧?”
何雲帆陰沉地冷笑:“發現了,也跑不掉。人少不正好方便我們下手?”
這倒也是。
虎哥抖著臉上的肥肉認可了他的話。
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軟腳蝦舊人類,一個身嬌體弱的軟脆新人類,只怕兄弟們剛把人堵住,就跪地求饒,一把鼻涕一把淚。
那輛價值不菲的腳踏車一出現,這群以偷雞摸狗、收取保護費為主要營生的混混們,精神頭就比以往“幹活”時抖擻多了,也終於不再罵罵咧咧地抱怨盯了小半個月才找到這次下手的機會。
腳踏車拐彎進了一個破舊的巷口。
此處是顧家到白家這一路上最偏僻人少的地方,也是鬥毆頻發的事故地點,更是白母不止一次叮囑過妙妙“絕對不能去”的地方之一。
“就這兒,停。”妙妙喊了聲,顧一沂停下,手把著方向,單腳點地,左右環顧。
破敗的石牆,緊閉的門戶,狹窄的巷子裡空無一人,垃圾、汙水卻遍地跑,兼之攝像頭換一個壞一個,簡直是下黑手最佳位置。
不用追堵,前頭的人竟自己進了埋伏地,真是……想拉屎就來了紙啊!虎哥叼著煙,和身後幾個混混使個眼色,一群人兵分兩路進了巷子,正好把二人堵在中間。
虎哥吸了最後一口煙,腳尖碾了碾菸頭,看向落入圈套的肥羊,業務嫻熟地扯著半邊嘴角:“錢,值錢的東西包括那輛車都給老子交出來!”
小弟們露出凶神惡煞的面孔:“交出來!”
妙妙抬眼看向混混頭。
“何雲帆呢?”她問。
報仇不親眼目睹,豈不是快感少了一半。
二人的模樣反常的鎮定,甚至還說得上悠閒。這讓早習慣被肥羊們哀求的虎哥一怔,隨即又一怒,叱罵道:“小賤人,聽不懂人話啊!老子喊你拿錢!”
拿錢不可能拿錢,拳腳倒是有。
眼瞧著兩個小弟被妙妙三兩下幹翻,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喚,虎哥一對黃豆眼瞪得老大,這小娘們兒,看著和個小雞仔似,竟還有點能耐,他也不想著耍威風了,直接俯下身,喊:“兄弟們,一起上!”
十幾只大大小小的動物同時衝妙妙撲去。
顧一沂抄著手在旁邊觀戰,混混裡面最兇悍的是隻半人高,爪牙鋒利的尖耳獰貓,別的不是癩皮狗就是短毛貓,甚至混著一頭鵝兩隻鴨……
他幾乎可以預見,小露珠的虎身一出,會是多麼戲劇性的一面,一挑十三的碾壓式勝利,太有意思了。
但笑聲剛出,便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