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下去。”
“固然有朝中無兵可派的原因,但曹哲這次議和答應的這麼快,總是有些反常。”
“不錯,剛才曹新來,說曹哲小兒已經打算廣為動員,很快就全國募兵了。”
“是的,曹哲這次主動答應議和,就是想借匈奴人的勢,洗掉我們的勢力。這看起來是引狼入室,實際上他是把我們看做是比匈奴人更大的威脅啊。恐怕曹哲對我們已經開始佈下棋局,主公不能不防啊。此時,您若是提出辭呈,豈不是正中曹哲下懷,他正好利用您不在的時機,把朝中勢力作個調整。只要幾個關鍵地方人員一變,我們再想控制局面就難了。所以,以退為進這一招,不可行、不可行。”陳昌連連搖頭。
曹力聽了,捋了捋長髯,默不作聲。
陳昌湊近曹力,又悄悄道,“主公,與烏斯方面我們是接洽好了,但是您再想想,假如您在相國位置上,和不在相國位置上,哪個更好地接盤?”
曹力看了看陳昌,依然不語。
陳昌繼續說道,“如果不在位,固然不需要承擔京師丟失的責任,不會為千夫所指,但是那是局勢千變萬化,萬一突然冒出個其他皇族子弟……”
曹力忽然開口說,“不都殺掉了嗎?”
陳昌緩緩搖搖頭,“先皇血脈甚多,不說嫡系,就是來幾個庶出的冒充一下,或者臨時冒出來以皇帝之名召集抵抗,那時您再想登大典,恐怕就難囉。”
曹力又繼續沉默了。
陳昌接著說,“繼續在丞相之位,到時候大變來臨,會有抵抗不利的指責,但是權衡利弊,這都是可以接受的。再說,到時候這京師丟失之罪,您也只是個替罪羊啊?您不是還是受上面的約束嗎?此乃天遣,非人之禍也。”
說著,陳昌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曹力斜著眼看著陳昌,深吸一口氣說,“此事事關重大,切不可有任何閃失。羽林軍和執金吾那裡切切要落實好。虎賁那裡要悄悄地來,一定要隱蔽好。”
“主公放心,到時候一旦有變,勤王的部隊會第一時間趕到,我們只需要確保按時趕到汴梁一帶,整個計劃就不會有失。”陳昌嚴肅地回到。
“嗯,”曹力閉上眼睛,進入了沉思。
“倒是要提醒主公一下,”陳昌在一旁說到。
“說,”曹力並沒有睜開眼。
“烏斯這個人狡詐異常,他和我們達成的協議,謹防臨時變卦,我們要有個應對之策。”陳昌皺著眉頭說道。
“你的意思是……”曹力睜開了眼,盯著陳昌。
“以秦嶺、淮水為界,恐怕滿足不了烏斯的胃口,要防他繼續南攻。”陳昌不無憂慮地說到。
“哼,我也從沒打算就以秦嶺、淮水為界,幷州、冀州、青州,哪裡是這麼輕易地讓給匈奴人的。一旦我登上大典,自會號令天下,群起而興之,發兵北方,不僅要收複失地,還要飲馬漠北。”曹力壯志酬酬。
陳昌此時反而不語,心道“請神容易送神難,這一開門放進匈奴虎狼之師,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他們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