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榆樹衚衕的時候,已是黃昏。殘陽映在小巷裡,血一樣紅。
我在巷口兩頭布了兩個兵丁守好,帶著其他人到了那個宅院門口。大門緊關,來的路上已經打聽清楚了,這院子原來住的有人,搬走已經幾個月了。之前住的那家是在趙氏糧商裡作賬房的,這就比較有意思了。
一行人圍住院子,我沉吟了一下,在想是沖進去還是怎麼辦。這時候小梅拍拍我的肩,說了句“看我的,你們準備好。”
小梅叉著腰站在宅門前就尖著嗓子罵了,“裡面的生兒子沒p眼的,好生生我們家養的母雞每天下一個蛋,這倒好,白便宜你這個雞賊。昨個雞籠沒關好,我說到哪裡去了,原來飛到你院子裡也不知道送回來。告訴你,連母雞帶雞蛋,一個也不能少,乖乖地給老孃送出來。”再然後,就是一陣街頭俚語汙言,聽得我是目瞪口呆,這小梅,啥時候學得這麼女人,簡直簡直……簡直就是潑婦!
小梅把門拍得啪啪作響,裡面估計是個神也被罵得七竅生煙了。想必一開始還不想搭理小梅,但是小梅聲音越來越想,大有把宅院給炸平,讓街坊四鄰都來參觀之勢。裡面的人終於撐不住了,一個男人罵罵咧咧地從房裡出來,“賊婆娘,誰偷了你的雞,我這院子裡連雞毛都沒有。”
哐哐,小梅也真是不含糊,上去就是朝著大門兩腳,“還敢哄俺,明明是雞飛到你院子裡,是不是你把它殺吃了,我的蘆花大母雞啊!!街坊鄰居都來評評理啊!!!”
那男人實在忍受不住,嘩地一下把門拉開,“他媽的……”
他的話音還沒落,幾個兵丁已經一擁而上把他壓倒在地上,剩下的人一擁而入,在院子裡房間裡搜尋,果然又找到一個人,把他捆了起來。
我拿畫像一看,裡面那個果然就是!
接下來就連夜審訊,這家夥開始還非常嘴硬,啥也不說。
老子沒這麼多耐心,城外就是饑餓難耐的災民,時間真的就是生命。
我二話不說,先把前面開門的那個家夥捆上來,施展一下前世印象裡的十大酷刑,沒折騰兩下,那家夥就全招供了。
他供認是趙氏糧店的夥計,受趙掌櫃指派幫助畫像上的這個人,此人叫馬武,是鎮威鏢局的鏢師,此前就和趙掌櫃的有交往。但是他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看著血淋淋的夥計,我冷眼看著馬武,此刻他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硬氣了,開始迴避我的眼神。
“狗雜種”馬武惡狠狠地罵我。
我反而笑了,“行,想充硬大頭,可以啊,馬武,你記住了,你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的報應。人在做天在看,不是我們殘忍,是有的人自作自受要受天遣。上刑!!!”
幾個回合以後,馬武已經慘叫連連,但是還是不肯說。
時間在流逝,我不能顯得太著急,轉頭祝福讓小梅去聯系下薛福,看那邊有什麼動靜,然後就讓兵丁扒下馬武的褲子。
我幽幽地說,“馬武啊馬武,看你也是條漢子,有什麼勁不好用,用到邪道上。”
馬武此時已經疼的只能哼哼,我讓兵丁拿著刀子放在他的命根上,“馬武你想做漢子,我看這千萬災民都不會這麼想。你想痛快死,還真沒那麼容易,你看這樣好不好,現在就把你命根子給割了,再把你送到災民營裡,幹個十天半個月的苦工,然後交給饑民們處置,怎麼樣?”
這回,馬武徹底崩潰了,“別,別,大人,我說,我說。”
“馬武,我先問你,崔主薄呢。”
“那日從糧倉出來,崔主薄非要去買蜂蜜,待他買了蜂蜜,我使了法,哄他到此次,把他殺了。”
“屍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