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靜默了,誰都沒有想到這首曲子會出自火雲皇子之手,要知道火雲皇子可以說是七絃琴的代表人,天下無人能夠出其右,就是清初先生都曾經贊譽過,‘古琴之中,唯有七絃琴最為難學,天下學之大成者不過數人而已,尤數火雲秋水最為精妙。’
誰能夠想到北堂清歌剛才那一場感人至深的曲子,竟然是即墨秋水所做,近幾年來火雲皇子的曲子,哪一首不是風靡整個音樂界。現在北堂清歌用了秋水皇子的曲子,這一場比試倒是有些懸了。
“火雲皇子的七絃曲,姐姐都頗為熟悉,至於這首相思曲卻未曾聽聞,三妹妹這曲子真的是火雲皇子的嗎?”北堂秀兒緊皺著眉頭關心的看著北堂清歌,好似這首曲子是北堂清歌杜撰來的,只是為了搭上火雲皇子這根線好火一把。
“二姐姐,你是在質疑我嗎?”北堂清歌完全無所畏懼,直接一句話頂了回去。
“不,不,不,二姐姐並不是這個意思,二姐姐只是覺得這首相思曲,曲風別致,幽怨纏綿,不像是火雲皇子所做。”北堂秀兒有些緊張的解釋著,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卻成功的將眾人的疑惑的眼光,再一次的拉向了北堂清歌。
“是與不是,火雲皇子就在這裡,咱們問他一下不久知道了嗎?”二皇子夙騰飛在這個時候出來搭腔道。
即墨秋水還回味著剛才北堂清歌所彈奏的那首曲子,那首曲子只不過是他初到夜北國隨手彈得一段思鄉曲罷了,誰知道竟然被這位北堂小姐聽過一次之後,給自己改成了現在這般哀怨纏綿的相思曲了,彈奏的每一個動作都沒有變,甚至連弦的位置都一樣,可是卻因為彈奏的力度和時長,將這整首曲子都變了味道。
他真的很想問問北堂小姐,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北堂清歌還等著即墨秋水給自己做證明呢,誰知道這人竟然看著自己發呆,不由得伸出一隻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手說道:“火雲皇子,回神了。”
“哦,北堂小姐,不知道北堂小姐可否告知在下……”
“那個火雲皇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只要回答我就好了,剛才那首曲子是不是我遇到你的時候你所彈奏的那一首啊!”
即墨秋水不明北堂清歌為什麼這麼問,不過按照常理來說應該算得上是,於是點了點頭。
見到即墨秋水點頭,北堂清歌就振奮了,“看見了吧,這首曲子就是火雲皇子所做的,你們不知道並不代表不是人家做的啊,有什麼可質疑的啊,評委現在可以公佈結果了,到底我和公主誰勝誰負啊?”北堂清歌不給眾人機會,直接就將問題拋給了清初先生和文淵閣大學士林平之。
卻見兩人商量了一下之後,清初先生就站了起來,對著大家公佈道:“經過老朽和林大學士的反複商量的結果,第一場琴藝的獲勝者就是北堂小姐。”
“哦耶,看到沒,看到沒,本國公的女兒贏了,贏了,昌平侯,怎麼樣?”定國公見到北堂清歌贏了第一局,高興的跟一個小孩子似的,還不忘跟自己的好基友昌平侯瞎得瑟一番。
本以為昌平侯肯定會氣不過和自己爭論一番的,誰知道人家只是淡淡的喝了一杯酒,看了一下場中的情況說道:“有什麼好高興的,不是還有兩場嘛,說不定是人家榮華公主給你面子,讓你女兒一把,不至於輸的那麼難看。”
“滾粗,我女兒那是憑實力贏得好不好?別因為你生不出這麼優秀的女兒,就來詆毀我女兒的才華。”定國公冷眼掃了昌平侯一下,這才美滋滋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胸中那是無限的自豪啊!就好像是自己打了打勝仗似的。
水芙蓉哭的兩隻眼睛紅紅的,看著清初先生問道:“先生,為什麼贏得不是榮華,卻是這個什麼相思曲啊?我不服——”
清初先生嘴角含笑的看著水芙蓉,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水丫頭,你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贏得是北堂小姐,那你又何苦哭的如此撕心裂肺,鼻頭紅紅呢?”
水芙蓉更加的不解了,抬起袖子就擦了一把眼淚說道:“這和我哭的撕心裂肺,鼻頭紅紅有什麼關系?”
水無風現在只覺得天雷滾滾,他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主腦子的妹妹,一把將她給拉回來,希望別在丟人現眼了。
“三哥,你拉我幹什麼啊!”水芙蓉懊惱的瞪了水無風一眼。
“小妹,哥哥拜託你長點兒腦子好不好?清初先生和林大學士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會評判錯呢,你就別跟著瞎起鬨了。”水無風訓斥著這個整天不知道看書學習的妹妹,他的心真的有些累了。
“我哪裡瞎起鬨了,公主明明彈得就很好啊!”水芙蓉一心就是覺得榮華公主彈得是最好的,北堂清歌那就是因為有火雲皇子這個噱頭在罷了。
“芙蓉別胡鬧了,這一局的確是北堂小姐贏了。”
坐在高位上的水貴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下來了。
“榮華的別上映荷的確是將夏日熱鬧的場面展現出來了,但是她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兒,那就是江琴子在做這首曲子之時,她展現出來的不是夏日的熱鬧,而是荷花獨有的清幽與雅緻,是那一份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榮華雖然與現在的場景很符合,卻是多了一絲煙火氣。至於這位北堂小姐之所以能夠勝過榮華,清初先生可否能夠為本宮解惑呢?”
“水貴妃果然慧眼獨到,一眼就能夠看出榮華公主別上映荷的欠缺之處,不愧是當年的第一才女。”清初先生在這個時候還不忘給水貴妃拍馬屁,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喜歡水貴妃的善解人意。
水芙蓉和榮華公主,一個是水貴妃的侄女,一個是水貴妃的養女,這兩人的不滿和南平,唯獨水貴妃能夠駕馭的住,他是三代帝師,可並不想要得罪人。
“清初先生過譽了。”水貴妃謙虛的搖搖頭,並沒有因為清初先生的贊美而飄飄然了。“那都是過去式了,清初先生就不要在打趣本宮了,現在啊,是年輕人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