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舟這話癆自然是撿著機會就不放,很快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兄弟倆相談甚歡。
易白要走的時候,易舟還是忍不住溼了眼眶,再次像個大黏蟲一樣抱了抱易白,“雖然知道哥這一走再也不會回來,但我還是高興,因為以後有機會去南涼看你,總比一輩子都見不著的好。”
易白明白他說的是沒痊癒的時候險些死了的那件事,心中也是諸多感慨,“行了,等日後有機會來南涼,我一定抽空陪你。”
易舟挑起眉梢,“陸家怎麼說也是首富,聽說名下很多產業的,到時候我來了,哥可一定不要吝嗇,帶我去運河上耍一圈。”
“好。”易白輕笑。
崇明帝上位以後雖然提出開鑿運河,但畢竟是大工程,莫說一時半會兒,一年兩年都不見得能開工,易舟之前去南涼的時候就特別嚮往南涼的江南水鄉以及連通南北的大運河,只不過上次是為了給永隆帝賀壽,再加上時間緊,也沒什麼機會出去轉轉,下次再去南涼,可就得專程去見識見識了。
等陸修遠把北燕這邊的生意談妥以後,兄弟倆就啟程了,有陸家的名頭保駕護航,易白這一路走得十分順暢,陸修遠倒也沒急著趕路,途中遇到熱鬧的城鎮或者大集,他會特地留個一兩天,就是為了帶易白出去玩,好讓這位弟弟沾沾煙火氣,否則要再像從前一樣冷傲孤僻可不好,太生分了。
大概也是因為感受到真正親情的緣故,從前易白不感興趣的小東西小玩意兒,如今看來竟別有一番趣味,一路上走走停停,吃喝玩樂,他見識了不少。
某天,陸修遠問他,“阿白想過娶妻生子嗎?”
易白搖頭,“不曾。”
易白長這麼大,沒接觸過多少女子,繼母謝氏算是他接觸最多的一個,其次就是朱太后,然而這兩個人給他的印象都特別差,以至於給她造成了一種“女人心毒”的錯覺,對這方面自然而然就沒什麼好期待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兄長為何突然問我這個?”
陸修遠道:“回去以後,我很快就會大婚了,所以我想問問,你以後的日子,想不想要個知心人陪著?”
“知心人?”在易白的印象中,好像他認識的就沒幾個好女人,更別提“知心”一說了,就算有,那也是因為要算計他,所以知他懂他。
“嗯,一個能陪著阿白風雨同舟的女子。”
易白還是搖頭,“不要。”
陸修遠愣了愣,“為何?”
他還以為自己這些時日帶他出去能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他骨子裡的一些東西呢,看來還是沒成功。
易白道:“阿舟跟我說,他要考驗他的未婚妻,倘若真能等滿他三年,那麼他就八抬大轎將人給娶回來,往後拼命對她好,於是我似乎懂了一些東西,你們所說的感情,是要兩個人相互的吧,她對你好,你也得對她好,是這樣嗎?”
“對,沒錯。”
易白垂下眼瞼,“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對一個人好,我甚至不明白要怎麼做才算對一個人好,我想,如果真有那樣一個女子,大抵也會被我傷透心,所以,還是算了吧!”
“沒關係。”陸修遠本來就沒有強迫他的意思,就只是徵詢意見,他若是願意接受成親,自己就給他把把關找個品性涵養極好的女子來照顧他,倘若他不願,那麼自己也會尊重他的意見,畢竟阿白與旁人是不同的,不能把他與尋常世家子弟作比較。
陸修遠在入城之前就讓人以前回府報了信,所以陸嘉平幾人都在前院等著。
剛過牌樓下馬車,陸府的小廝們就開始噼裡啪啦燃放鞭炮,這串鞭炮原本是要在數月前陸修遠痊癒的時候放的,只是那時候時間太緊迫,陸修遠忙著去南涼,莫說是放鞭炮,連頓正經的宴席都沒擺過。
繞過照壁,陸修遠就看到陸嘉平滿臉的笑容,然而那笑容在對上陸修遠身後的易白時,慢慢就僵硬了。
雖然當初陸修遠能痊癒也有易白不少的功勞,可是陸嘉平陸嘉興這兩位大家長是知道易白身份的,不希望陸修遠跟他有太多的牽扯,原以為這次去南涼,易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哪曾想,不僅回來,而且看起來似乎和遠兒關係不錯的樣子?
陸嘉平和陸嘉興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尤其是陸嘉平,不等陸修遠喘口氣,直接將他拉到一旁,皺著眉道:“遠兒,你怎麼又把他給領家裡來了?”
陸修遠笑笑,“爹,阿白的身份可不一般,等改日有機會了,我再與你詳細解釋。”
陸嘉平哪裡肯依,“不行,他不能再繼續留在陸家。”
陸修遠能理解陸嘉平的心情,“爹,這麼多人看著呢,你總不能把阿白給趕出去吧?”
陸嘉平眉頭皺得更深,顯然是有這個意思。
這次換陸修遠急了,“您可真不能動他,阿白他…他是我孃的另一個孩子呢!”
“什麼!”陸嘉平僵住動彈不了了。
陸修遠很有耐性地笑著說,“阿白真的是我孃的另一個孩子,而且與我同父同母,去了北燕我才知道的。”
陸嘉平覺得自己有些反應不過來,臉上的驚愕久久退散不去——北燕國師易白,丞相府的嫡長子,是他嫡姐的親生兒子?
等等,同父同母又是怎麼回事?
陸嘉平一臉焦灼,“遠兒,你倒是一次性說清楚啊,你想急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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