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后全身痙攣,他們倆確實說到做到沒要她的命,卻讓她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你能想象落胎時因為沒弄乾淨而被穩婆伸手進去可勁兒掏的痛苦嗎?
而現在,他們竟然敢捧著陸清綰的靈位入宮來,這又打算整什麼新花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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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太后死死地咬住唇角,不讓眼淚落下來。
“所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易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可以不取你的命,但你必須跪在我母親的靈位前懺悔,何時讓我高興了,何時就放過你。”
朱太后眼神猙獰,“分明是先帝的錯,你們憑什麼把罪過都推到我頭上來,先帝娶我的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在自己之前還有個陸清綰,更不知道她先就給先帝生過一個兒子。”
“後來知道的時候,你也沒放過我母親。”這次換陸修遠接話,“倘若不是你派人去把她從鹿鳴山弄到北燕來,她就不會落到先帝手裡,更不會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傷害,要說罪魁禍首,那就非你莫屬了。”
朱太后諷笑起來,“罪魁禍首是我?哈哈哈,怎麼不問問你們那不知廉恥的娘,小小年紀不學好,未婚就敢把身子給了來路不明的男人,你們覺得她能是什麼好貨色?陸清綰這輩子,是被自己給蠢死的,與其他任何人都無關,我不過是幫了她一把,成全她想蠢死的心願而已,我有什麼錯?”
易白陰著臉,繞到朱太后身後,大力一腳踹翻輪椅,朱太后摔倒在地上就爬不起來,雙膝處傳來的疼痛堪比鑽心,整張面孔都因為痛苦擰巴成一團。
就在朱太后想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易白的腳直接踩在她背上狠狠搓捻了幾下,聲音透著不容質疑的冷鷙,“跪!”
朱太后沒法,只能被強迫跪扒在地上。
“磕!”
易白的鞋底又是狠狠一頓搓捻,朱太后因為這股大力而帶動膝蓋上的疼,險些就這麼給疼死過去,可偏偏死不了,那種求死不能的感覺讓她幾近崩潰,而潛意識裡卻殘存著求生慾望,於是腦袋就這麼重重磕了下去。
“再磕!”
“再磕!”
……
朱太后不知道自己到底對著陸清綰的靈位磕了多少個響頭,她只知道自己終於被放過的時候,額頭上全是血,甚至還從兩邊臉頰上流下來,疼到麻木,腦袋一暈,厥了過去。
易白和陸修遠原本也就不指望朱太后能說出什麼懺悔之類的話,只要朱太后對著他們孃親的靈位磕足一百個響頭就夠了,至於朱太后,他們不會弄死她,反而要她苟延殘喘的活著,要她親眼看著自己曾經想方設法要得到的江山是怎麼落入別人手裡的,更要她時時刻刻都記著,她只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
走之前,易白沒忘了再把朱太后變成啞巴。
兄弟倆對於母親的復仇,到了這裡就算告一段落了,陸修遠問他,“阿白,如今北燕江山換了主人,你想過回去和他們相認嗎?”
易白知道陸修遠嘴裡的“他們”是誰——易家人。
易白很猶豫,事實上,當知道易卓明給自己生母下毒的那一刻起,他對易卓明的所有父子情就徹底被消磨殆盡了。
站在易卓明的角度,莫說給陸清綰投毒,就是直接一刀捅了陸清綰都不為過,可是易白覺得自己很無辜,那個時候,他只是個待在孃胎裡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嬰孩,易卓明要就直接連他一刀捅死,然而易卓明給陸清綰下了慢性毒,讓他來到這世上,後來又對他百般利用,做了幕後人,一步步牽引著他在尋找解藥的同時又把他的真正身世透露給宣宗帝以達成“兄弟相殘”的局面。
自己所受的二十多年折磨,全都拜易卓明所賜,如今就算是為生母報了仇如何,自己痊癒了又如何?
有多少人能原諒一個用刀子捅了你再給你道歉的人?
易白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所以,“哥,我只想見見易舟,至於其他人,就算了吧,我對他們沒那麼深厚的感情。”
陸修遠完全能理解易白的抉擇,點點頭,“好,我替你安排。”
——
離開北燕的前一天,易白去見了易舟。
易舟一聽說他要走,眼圈都急紅了,“哥,你就不能再多留些時日嗎?我好不容易跟你團聚……”
易白淡笑,“就算再留,這裡也不是我的家,終有一天我還是會走,那麼早走晚走又有什麼分別?”
聽到“這裡不是我的家”這幾個字,易舟狠狠地哽咽了一下,“我知道,是爹對不起你,我也不求你原諒他,我只求哥能把我和他給撇開,別因為他就生分了我。”
易白伸手撫了撫他的發頂,“若是生分你,我就不會來見你了。”
易舟心頭堵得慌,什麼也說不出來了,直接抱住易白,“哥,等以後有機會了,我會來南涼看你的。”
“嗯,我等著。”易白說完,想到了什麼,又勸他,“聽說你遲遲不肯娶親是因為我,如今我好好的,就別再那麼執拗了,早些把媳婦兒娶過門吧,否則你娘該急了。”
“我偏不。”易舟抬了抬下巴,有些賭氣地道:“我娘告訴我,那姑娘說願意等我三年,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若是等不了,那我就馬上讓我娘去退婚,一轉身我就娶別人去,若是她等得了,那麼兩年以後我就八抬大轎將她娶過門,啥也不說了,就對她一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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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白有些無語,不過他在這方面屬於“白痴”,什麼也不懂,所以無從勸起,只是嘆氣。
“哥,你都要走了,咱們說點別的,別老是說我那些糟心事兒,一點作用沒有不說,還膈應人。”
易白點點頭,“嗯,要說什麼,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