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大部隊報道登記完,海伯利安收到了祖父的訊息,讓他去找學院教務處的陳舫主任。
海伯利安和領隊打了聲招呼,便開始單獨行動。他一個apha走在oega學院裡就像只誤入了羊群的狼,有著百分之二百的回頭率,一路上被議論了無數次。幾乎所有人都認得他是海伯利安·莫爾斯,去年被學院私底下論壇投票選為“帝國最想嫁的apha頭名”的海伯利安。
海伯利安只能當做看不到聽不見,他並不喜歡這種被人圍觀的感覺,即使他們是oega也不喜歡。他找到辦公樓,祖父告訴了他主任辦公室在哪一棟樓卻沒說幾樓幾室,海伯利安站在大廳的消防示意圖前研究了一會兒,決定找個人問問。
他四處看了看,看準一個正低著頭一邊翻資料夾一邊往這走的男生,迎上去問道:“同學,請問一下陳舫主任的辦公室在哪兒?”
那男生抬起頭來,注意到他是個apha,琥珀色的眼裡驚訝一閃而過。海伯利安也愣住了,這張臉他不久前才在文件裡看到過——π計劃的頭號種子選手,昆特·珀西。
他比照片上更好看,多了些鮮活的人氣,黑發大概剛洗過軟軟垂著,略微遮住額頭,顯得格外乖巧無害。
還挺……海伯利安發現他沒法用一個詞來準確形容昆特給他的感覺,他語言學得不錯,但此時卻覺的派不上用場。
昆特禮貌地沒有讓驚訝表現得太過明顯,他想了想,指著電梯方向道:“上十七樓之後右拐去東區,1708號就是。”
他一開口說話海伯利安便聽出來他帶著口音,竹明砂那邊的——那是個全部人口不足十五萬的邊境小國,在十三年前成為了帝國的附屬國。
口音和他本人一樣,有點可愛。海伯利安點點頭,露出了來到oega學院後的第一個笑容:“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昆特回以一個極淡的微笑,轉身離開,海伯利安望著他背影看了幾秒,沿著昆特指的路大步走去。
他並不急著搭訕,反正……以後多的是見面的機會。
昆特手腕上的通訊器震動了一下,他點開螢幕,是醫師發來的訊息:“你上哪兒去了?”
“在基因療室,路上碰見海伯利安了。”
醫生發給他一串長長的省略號。
“真服了你了,都這樣了還敢和apha呆在一塊,可真夠大膽的。”
昆特自知理虧,趕忙回道:“……我這就過去。”
他站起身,對正擺弄著儀器的負責人道:“我有點事,先走了,麻煩等海伯利安醒了和他說一聲。”
負責人應了聲,昆特站在治療艙旁自上而下俯視海伯利安,apha面容平靜,一點也看不出正遭受著非人的痛苦。
快點好起來啊。他默默道。
回到注射室,昆特不出意外地捱了醫師一頓罵。
“我看你也別在我這兒注射了,不是想和人家apha呆在一塊嗎,不如直接讓人把你標記了吧,也省了注射抑制劑這麼痛苦。”醫師配著專門為昆特配比的抑制劑道。
昆特知道她沒有惡意,只是氣憤自己不聽醫囑,明智地求饒:“我錯了,下次一定不會了。這不今天在走廊上碰見海伯利安了嗎,我們二十年沒見,沒忍住聊了會兒。”
醫生嘆了口氣:“好啦我也沒責怪你的意思,不過說真的,明年這個時候我希望能不用在這間屋子裡見到你……好了,去裡屋吧。”
注射室裡屋是幾個完全封閉的小隔間,昆特進了他一直在用的那間,醫師在他手上紮了固定針頭,定好點滴的速度,開啟空調調到最舒適的溫度。
“老規矩,床單弄濕了自己換,新的在櫃子裡。”她留下這句話關上門走了,把空間完全留給昆特。
屋子裡只剩下了他一個人,昆特慢慢放鬆身體,剛剛被一支抑制劑壓制的發.情熱捲土重來,四周已經全是資訊素甜膩的味道,他把自己裹進被子,閉著眼發出聲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