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兵,雖然他是主帥,但誰都知道,他就是個掛名的,真正有話語權的,還是身後這五位叔叔。
似乎見這邊還沒有動靜,曹嚴又發話了。
“孽障,我讓你退兵。你聽見沒有。快退兵。”
曹嚴發怒了,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猙獰,像是要吃人一樣。
“將軍,退吧。”幾個中年副將也勸道。
說是勸,也就是給個面子。實際上,他們根本不需要問曹東山的意思。
曹東山低著頭,面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什麼,正當大家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突然抬起頭,朝著城頭的李文柏大聲喊道:“李文柏,你別得意,若是我叔叔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必率軍攻破城門,取你狗命。”
說完,勒轉馬頭,向著大軍的方向沖回去。
五個中年副將彼此對視了一眼,也跟在了曹東山的後面。
撤軍的號角聲響起,五千名佇列整齊的州兵緩緩退去,消失在了茫茫的風雪中。
看著曹東山撤軍,李文柏瞧瞧鬆了口氣。他還真怕曹東山一怒之下,率軍攻城,好在,這個曹東山在軍中,並沒有絕對的話語權。
至於曹東山的威脅,不過是落了下風後,給自己找回面子的話而已,他並不在意。
大軍退了,卻並不是退回前庭,而是退回了營帳內。
交合,依然是被圍困的局面。
“李文柏,可以讓你的手下把刀收起來了嗎?”
身側傳來曹嚴不滿的聲音。
“啊不好意思,一時間忘了。”李文柏尷尬一笑,揮了揮手,“李二,把刀放下。”
“好嘞。”
等到李二把刀從曹嚴的脖子上移開,曹嚴才猛地鬆了口氣,剛剛這把刀一直橫在他的脖子上,他甚至能感覺到刀鋒劃破了他的面板,上面留下了一道血液。
喘了幾口氣後,曹嚴斜睨了李文柏一眼,冷笑道:“李文柏,原來你也會怕啊。”
李文柏淡淡一笑,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笑道:“你們人多,我們人少,為何不怕?”
“哼。”曹嚴冷哼一聲,鐵青著臉,恨恨道:“你別以為他們會就這麼算了。五千州兵,足以將交合縣城團團包圍。一座孤城,你能撐多久?”
“能撐多久,這是下官的事,就不勞曹大人費心了。有這功夫,曹大人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李文柏看著滿身狼狽的曹嚴,面無表情。
揮了揮手,喚來了李二。
“曹大人累了,李二,送曹大人回府休息。”
曹嚴一邊奮力掙紮,一邊厲聲叫著。
“怎麼,你李文柏一個縣令,還敢殺了本官不成?還敢殺了本官不成?”
李文柏看都沒看曹嚴,只是望向東南方向。
“我當然不敢殺你,但殺你的人,想來已經在路上了吧。”
東南方,那是大齊京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