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你有多硬氣。
到底還是怕了。
“怎麼,怕了?本帥仁慈,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曹東山話沒說完,卻被李文柏打斷。
“曹小將軍誤會本官了。叫你等等,是想給你看樣東西,哦不對,是見一個故人。”
故人?
曹東山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凝神向城頭望去。
只見李文柏朝後面揮了揮手,然後被五花大綁、披頭散發的曹嚴就被押到了城頭。
曹東山見狀,只覺得心中咯噔一下,一股惡氣便湧了上來。
“叔叔……叔叔你怎麼了……李文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監禁上官。”
李文柏會軟禁曹嚴,這個曹東山也不是沒想過。但他怎麼也想不到,李文柏居然敢如此公然監禁堂堂西州刺史。
就算叔叔有錯,那也只能是聖上定罪,京都派人才可緝拿,在此之前,哪怕叔叔罪惡滔天,也是朝廷欽命的四品刺史,豈是他李文柏一個七品縣令可以動的?
這個李文柏,莫不是個瘋子不成?
不只是曹東山,遠處的五個中年副將,也都看到了城頭上的狼狽模樣的曹嚴。
曹嚴受辱,打的就是他們前庭刺史府的臉。
於是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夾了夾馬肚子,緩緩向曹東山靠近。
“幾位叔叔,這下你們也看到了吧。這李文柏,簡直膽大包天。若不懲治一下……”
曹東山看了眼身後的五個中年副將,發現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便重提昨夜的攻城建議。
但卻被其中一個副將打斷了。
“將軍不可魯莽,咱們此來,營救曹大人才是主要,眼下曹大人性命堪憂,我等又如何能輕易攻城而置曹大人的生死於不顧?”
曹東山聞言愣了愣,猛地明悟過來,李文柏玩這一出,反倒沒能刺激幾位叔叔出兵,反倒讓他們更加忌憚,絕了輕易攻城的心思了。
曹東山還想再說什麼,城頭上,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這次不是李文柏,而是……曹嚴。
“東山,不可魯莽,你想害死你叔叔嗎?還不速速退下。幾位將軍聽令,沒有本官的命令,不得攻城。”
遠處的城頭上,曹嚴只露出一個頭來,不知何時他嘴裡的棉布已經被取下。
“叔叔,我……若是就此退讓,那李文柏又豈會放了叔叔?”
見曹嚴親自發話,曹東山無可奈何,卻又心有不甘。
他也不是真的想置曹嚴的生死於不顧,只是他有自己的主張,他認為李文柏只是嘴上說說,不可能真的敢對曹嚴怎麼樣。畢竟曹嚴是李文柏的護身符,殺曹嚴,李文柏也沒法活。
所以適當給李文柏一點壓力,嚇唬嚇唬他,甚至是略微動兵攻打城門,逼迫一下他,也不失為一個救曹嚴的好方法。
他深知,一味退讓,只會讓李文柏更加得意放肆。
只可惜,曹嚴的話,他不能不聽。
哪怕他不聽,他身後的五位叔叔,也一定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