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不為三餐辛勞的婦人,變成一個落魄的階下囚。
這一切在武松看來都是咎由自取。
他的告誡,這個女人還是沒有放在心上。
自幼養在籠中的燕雀羨慕外面天地的廣闊,卻不諳世事的艱辛。
把休書丟了下去,武松沒說話,轉身就走。
潘金蓮盯著武松的背影,突然衝到牢房門口,扒著牢門大聲喊道:“武二郎,你給我站住!”
見武松不為所動,腳步不停,潘金蓮的雙眸中閃爍著駭人的瘋狂,大聲喊道:“梁山!梁山!”
武松腳下一滯,卻毫不停留地走了出去。
潘金蓮眼中的瘋狂漸漸變成了絕望,她無力的跌坐在地。
旁邊的王婆疾步跑到她身邊,死死捂住她的嘴,怒聲罵道:“你這賤人瘋了不成?你要尋死,可別拉上我。”
武松聽到潘金蓮說出“梁山”二字,便知道她想說些什麼。
倘若她真的說出武大郎和梁山之事兒。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早就沒有證據了。
旁人也只會認為她是胡亂攀咬。
這種女人,武松再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又過了幾天,對於武大郎、潘金蓮和王婆三人的判決終於下來了。
東平府尹陳文昭升廳開斷,牢中帶來武大郎、潘金蓮和王婆三人。
武大郎撞見西門慶和潘金蓮通姦,又被西門慶毆打,迫不得已反擊之下失手誤殺了西門慶。判處脊杖三十,刺配孟州。
姦夫,西門慶已死勿用再論,潘金蓮脊杖二十,刺配晉州。
王婆哄誘通姦,亦是判了脊杖二十,刺配慶州。
讀了朝廷明降,三個各自領了脊杖,臉上刺了兩行金印。
潘金蓮終於還是沒有說出梁山之事。
行刑的公人們收了銀子手下留情,武大郎的三十脊杖都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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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準備好新的衣裳鞋襪,包好了銀兩,給武大郎送到牢中。
塵埃落定,武大郎似乎開朗了一些,他見武松只是悶頭喝酒,強笑道:“二哥,明天我便要去孟州了。你獨身一人留在陽穀,平日間可要學著照顧自己。我原本打算等你從東京公幹回來,就為你說上一樁親事的。現在看來,得靠你自己了。”
武松放下酒碗,看著武大郎說道:“哥哥,我想陪你去孟州。”
“二哥說笑了,知縣相公雖然看重於你,可也不會准許你私自跟我離去。”
武大郎的話剛說完,就聽武松堅定地說道:“一個都頭而已,我不想做了。”
武大郎霍得站起身來,厲聲說道:“二哥,休得胡言亂語!你好不容易有了官身,怎可自毀前程?”
武松從未見過武大郎用如此嚴厲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他也明白,武大郎對他的前程更加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