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二嬸,她們幹嘛又欺負你?”古雨可不管這個那個,在她眼裡,只有好人壞人,好人幹不出壞事,壞人幹不出好事,這一家子蕩婦就苦了二嬸和兩個妹妹,“你閉嘴,你再罵我二嬸別怪我不客氣!”小老虎一樣張開獠牙,兇巴巴的瞪著河馬。
河馬一見到對方來了幫手,立馬開始嚎,“我苦命的孩子啊,娘養不了你們了啊,老爺啊,咱家要餓死人了啊,古家村第一個被餓死的人家啊,都來看看這狠毒的大婦啊,霸著糧食不給人吃,見天兒的往地裡趕人幹活啊!老爺啊,你可為我做主啊!”那叫一個聲淚俱下,要不是看她那人強馬壯的身材周琳都快信了。
“何事喧譁,不成體統,你這樣置古家門風何在?”一個威嚴的中年男聲響起,哎呦,看來古家二叔還不算太混麼。“還不帶兩個女兒進去!還有多少糧食趕緊拿出來,一家人怎能如此厚此薄彼?”質問聲格外嚴厲。
我了個去,收回剛才的想法,古家二叔果然是個大豬蹄子,一出來居然不問青紅皂白的責罵正妻,周琳打量這第一次見面的一家之主,傳說中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哥兒,這臉可真黑啊,看來古亓家這是一脈相承的黑,不由體格而發生變化,那黑公子身高八尺有餘,肩寬腿長,氣勢驚人,一雙八字眉,吊梢眼,眼底青黑一片,已經那麼黑的臉還能看出那種腎虧的青黑,也是啊,飯都吃不飽了還一堆老婆,眼看那青黑都快長到腮幫子了。這絕對不是個好貨,周琳已經下了結論。
一陣悉悉索索,柳綠也出來了,整了整並不散亂的髮髻,一手挽上古二的胳膊,輕聲嬌嘆,華麗麗的亮了個像,這個倒是有幾分姿色,只是年紀也是不小,常年的劣質香粉壞了面板的底子,現在遠遠看著臉上一塊一塊的。
周琳一陣惡寒,這怡紅院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農家院突然冒出個穿著暴露的中年美婦,翠綠的薄衫透著肉光,白花花一片胸脯露著,不知兩人剛才在屋內閨房之樂呢還是平時也是如此穿戴,難怪那青黑蔓延上腮幫子,放著二嬸這樣溫婉嫻靜的女子不好好對待,弄點野貓野狗的養著。
柳綠並不說話,就只是痴纏著古二斜著眼看幾人對峙。
古二嬸眼淚掉得更兇了,從古二出聲呵斥就更加不發一語,在她看來,被夫家呵斥如同凌遲的恥辱,若不是為了兩個女兒,早就一根白綾去了,何苦受這欺辱。
看當家的發了話,桃紅得意一笑,直奔地上的糧食去了,蒲扇似的胖手一把把古丹推個跟頭,拿了糧食袋子就往自己屋裡走。
“不行,那是我們的糧食!”平時蔫兒的小貓一樣的古丹忽然發火了,衝上去拽住糧食不肯撒手,可瘦小的她哪是河馬的對手,河馬正愁沒機會對這不言不語的姑娘下手呢,藉此機會一隻手鬆開糧食,蒲扇般的巴掌衝著古丹就揮下去,那泥垢的黑指甲彎曲著找好了角度準備直接給這姑娘破了相。
從河馬面露兇相的一剎那周琳就心說不好,想也不想就撲上去護住古丹的小身子,結結實實捱了河馬一巴掌,我日哦,幸好在呼在後背上,這力道,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本來佛系看戲的周琳一下子火了,“你這頭河馬要幹嘛?搶糧食還打人?你要臉不?”
這一巴掌下去餘韻不絕,後勁兒十足,古雨那邊都沒反應過來,周琳已經暴走了。
“你看你胖的!上下一邊粗你還餓著了?你搶那糧食是我前幾天帶過來的,你憑什麼說二嬸藏?不收起來還掛你臉上?睡覺也讓你抱著?你是豬嗎?你說你是不是豬?”炸了毛的周琳顧不得什麼禮法規矩,她本來也不懂這邊的規矩,一手指上二叔,繼續罵,“你這德行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家,你看你這滿臉青黑的樣子,我要是你爹我先一巴掌呼死你,省的給古家丟人,連個女人都養不起你還不管好你那根破玩意?你家糧食現在誰掙來的你心裡沒點數?你自己睡女人讓你老婆給你付房錢你還好意思要臉呢?”
“還有你,個傷風敗俗的東西,大白天的你穿成這樣給誰看?胸都垂到地上了你羞不羞?”
“一屋子的臭魚爛蝦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還覥著臉出來搶糧食?餓著你們哪一個了?你們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滿院子就她們娘仨最瘦,你們良心都被狗吃了?”
桃紅驚了,柳綠呆了,二叔傻眼了。
古雨呆呆的聽著,嘴巴都忘了合上,娘仨平日不敢言說的委屈被周琳竹筒倒豆子的說出來彷彿讓多年的委屈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娘仨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誰再敢說二嬸藏糧?!以後就讓二嬸他們到飯點兒去我家吃,你們有胳膊有腿自己想辦法,村裡大片的空地沒人種,你們不去開荒種田,埋怨一個女人不給你們吃飯,我呸!”周姑娘越罵越過癮,小細胳膊一插,神氣活現。開玩笑,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古二嬸是一家的經濟支柱,居然被欺負成這樣,憑什麼,要是二嬸三人分出去單過這一家子桃紅柳綠的立馬就得餓死,仰人鼻息還整的自己跟大爺一樣,真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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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二爺被一個小女子指著鼻子罵懵了,長這麼大除了死去的爹再沒人這麼罵過自己,當年自己納了這兩個丫鬟的時候爹整整一個月沒搭理自己,指著鼻子說自己是孽畜,可是如今還能怎樣?書白讀了,也不能科舉,窩在這個村裡,自己一個文弱書生又能做什麼,除了每天窩在房裡和女人吟詩作對,借酒澆愁,又能怎樣?難道像山野村民一般下地種田?那如何對得起自己多年的學識?
柳綠還沒吭聲就平白得了一通罵,嘴一癟就想哭,幽怨的看著老爺,卻發現老爺一臉茫然,河馬平時潑辣慣了,在大房這,橫衝直搶這著百試不靈,如今居然來了橫的,看樣子還是個富裕戶,立馬動了心思,“你說你能養的了她們娘仨?那行,我們的糧都是二八分,我們也不多要,你給她們娘仨多少,給我們加三份就行,老爺一份,我們一家一份總不過分吧,你說到哪兒我也。。”
“說你大爺!誰上你的床,誰該你的糧,少跟我扯蛋!”周琳懶得搭理河馬的鬼邏輯,大袖一揮,“古雨,清人!”古雨立馬拉著娘仨進屋,把河馬晾在外面。周琳那小背影雄赳赳氣昂昂的神氣極了。
不去管院子裡的人怎麼收場,周琳眼裡,糧食不是問題,欺負人就不對了,一家人非得你撐著她餓著,不勞而獲還打人,這種強盜邏輯,即使不缺糧的時候,也不是好東西,古家二叔作為一家之主行不正坐不端,才會讓家門敗落至此。
“二嬸別哭了,他們沒道理,您別因為這事兒傷心,壞了身體不值得。丹兒麗兒以後包在我身上,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委屈了你的兩個姑娘,您不必委曲求全,若真以後找的姑爺也如此效仿,那更糟心。”
一番哭訴暫且不提,古雨獻寶似的拿出周琳炒的瓜子哄兩姐妹開心,古流氏拿出給周琳做好的衣服。兩身小衣,兩個大褥子,兩個小被子,都是夾層留了口的,“把你說的野雞毛續進去把封口收好就行,我怕那毛往外鑽,特意用了兩層面料,裡層是做褻衣的軟布,小孩子用最合適,我家這棉花收成一年不如一年,糧食打得也越來越少,除了二姨娘的兩個兒子還下地,其他人根本指望不上,待收了今年的棉花我給你多打些出來。”
“太好了,做的真好,我要是有這手藝就好了!”古流氏的女紅手藝真的不是蓋的,那細密的針腳,考究的剪裁都讓周琳歎為觀止,把剛才的不愉快忘到腦後。
從二嬸家出來,周琳還在欣喜的翻看小衣服,古雨則偷偷打量,嫂子發威太厲害了,給二叔一家罵的抬不起頭來,連那個潑婦都再沒開口,這根本不是一個級別啊,她卻不懂,這叫財大氣粗,就像地主罵長工,身份地址不同,你拿人家手短,自然沒有底氣。
回到家,周琳就忙不迭的續被子去了,本想著兩個褥子給古氏一條自己留一條,可想到古家二嬸那光禿禿的床板,不由得嘆了口氣,先給小白留一條小被子當褥子就行了,抱著一條新續的褥子去給古氏送,周琳續的褥子可不是商場買的那種鬆鬆軟軟的,自家的雞毛,下料十足,塞一遍不行拿腳丫子夯實了再續一遍,愣是給一雞絨褥子續出了充氣床墊的感覺,抱著直挺挺的大褥子給古氏送上門,給那娘倆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褥子可真厚實,一條頂三條用。”古氏心中感動,多實在的姑娘,這麼多雞毛可是費了多少功夫,怪不得那手上都是傷疤。
“您把您現在床下鋪的給我,我去讓二嬸改了再給續了,還有單被,冬天的棉被,趁天兒好,做好了曬上,冬天蓋最舒服。”周琳這麼一合計,覺得活兒還不少,不由得跟古氏商量,“我看二嬸平時在家吃不飽還受委屈,不如讓她們白天來我們家幫忙,晚上吃完飯再回去?也能幫我弄些雞毛,我自己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其實空間裡還有雞毛,只是想找個藉口讓那三人過來搭夥。
“難得你這孩子有心,這事兒不用你出面,明日我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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