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墨竹軒裡,沐清菱手裡拿著的依然是白天,容岑交到她手裡的那本手札。接著燭光,沐清菱慢慢的翻閱著。雖然挺容岑大概的說了嚴家這幾年的所作所為,但是真正的看到上面記載的樁樁件件,沐清菱還是忍不住膽戰心驚。
君凌熠從門外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戶邊的沐清菱,緩緩的走過去,摟著她的纖腰,鼻尖嗅著她因為剛剛沐浴而散發的馨香,輕聲道:“怎麼還沒睡。”
沐清菱揚了揚手中的本子,“看點東西。”
君凌熠揚眉,看了眼她手上的手札,“容岑給你的。”
沐清菱點頭道:“今天在溢茗閣見到了他。不過……,這個人總是給我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今天沐清菱在溢茗閣的事情他自是知曉的,正是因為如此他更加的確認了一件事。
當年的喻家小公子是在文安侯府遭到滅頂之災後突然消失的,當時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死了。直到八年前隱塵居突然崛起,而且容岑的名聲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響動整個四國。如此大事,即便是出現在江湖上,不管是哪一方勢力都不可能當作沒看到。只是當時君凌熠的身體出了問題,又正面臨先皇駕崩,朝局一片混亂,君凌熠就暫且將這件事擱置了。
直到前不久容岑出現在京城,大婚之時,無名之人送給沐清菱的兩樣東西。君灝祺大婚又出現混亂,特別是這幾天京城裡流傳的有關嚴家的流言。這些事情不得不讓君凌熠懷疑容岑來京城的目的。
君凌熠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輕聲問道:“什麼感覺?”
沐清菱搖頭,“說不出來。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覺得他沒有任何的惡意,甚至有種想親近的感覺。只是,在我的記憶裡,從來都沒有這一號人物存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些情緒出自何處。”
搖了搖頭,沐清菱揮掉腦海中的思緒,“算了,不想了。我從小到大就沒出過京城,又怎麼可能會與名滿天下的岑公子有交集。說不定這都是錯覺。”
“對了,你這段時間都幹什麼去了。”將手札收起來,沐清菱這才看向情緒不明的君凌熠。雖然他來之前已經沐浴過,但是沐清菱還是敏感的聞出了君凌熠身上被處理過殘餘的藥味。
“去書房處理了些公務,怎麼夫人是嫌為夫這幾天過來的太晚了嗎?”君凌熠輕笑一聲,淡淡的薄唇不著痕跡的劃過沐清菱優美的脖頸,帶著幾分曖昧。
沐清菱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世子爺可真夠自戀的。”
“好,是為夫自戀了。”君凌熠勾唇一笑,目光痴痴的盯著眼前的女子。
燭光灑在相依的兩個人身上,相依相偎,難分難解。
“清菱…,菱兒……”君凌熠忍不住伸手撫上女子絕美的面容,輕聲低喃。
“凌熠。唔……”沐清菱不解的看著面前帶著幾分掙扎的男子,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對方堵住了。
一吻方畢。沐清菱雙頰嫣紅的靠在君凌熠的懷裡,微微瞌眼,平息著呼吸。
“清菱,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就不陪你了。”君凌熠將沐清菱扶正,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溫聲道。
沐清菱點頭,“知道了,你也別忙到太晚了。”
看著君凌熠消失在門外的身影,沐清菱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凌熠有事瞞著她,沐清菱早就看出來了。自從上一次的交談後,沐清菱已經做好了將自己完完整整交給他的心理準備。只是這段時間,凌熠對她除了有偶爾的親暱外,卻從來都沒有其它的動作。就算有幾次差點差槍走火,但是到了最後都被他及時止住了。不是說沐清菱多想什麼,而是君凌熠的行為太不尋常。
君凌熠的心中有她,沐清菱感覺得到,但正因為如此,沐清菱心中不得不升起一些懷疑。
“逐風。”沐清菱對著門外喚了聲。
一身青衣的男子出現在房間裡,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後筆挺的佇立在一邊。
沐清菱淡淡的看了眼後,才道:“逐風,你就不問問,本世子妃找你有什麼事。”
“屬下愚鈍,不知世子妃有何事吩咐。”逐風神色不變,恭聲道。
沐清菱斜了他一眼,涼涼的開口,“愚鈍。本世子妃看你聰明得很。”
逐風面色不改,心底卻苦笑不已。世子前腳剛走,世子妃緊跟著就將他叫出來了。目的已經再簡單不過了。
沐清菱輕哼一聲,“放心,本世子妃不會讓你為難的。你只需要告訴我,世子的身體如何了。”君凌熠的身上接連幾天出現淡淡的藥味,沐清菱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身體出現問題了。雖然之前君凌熠的身上也帶著那種淡淡的藥香,但是與這幾次明顯大相徑庭。而且根據沐清菱的判斷,君凌熠身上那極淡的藥味有幾種是含有毒性的。
想起出嫁前,曾經聽到君凌熠活不過二十五的流言,沐清菱的眼底一片陰鬱。
君凌熠的身體明明很健康,為什麼會有哪樣的診斷,而且她曾經還趁他不注意探過他的脈,發現除了底子有點虛外並沒有其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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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君凌說到底經歷了什麼。
聽到沐清菱的話,逐風目露驚愕,沒想到她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關鍵。“世子…,世子的身體沒事。”
“是嗎?”沐清菱眼露嘲諷。估計這寧王府的所有人都知道君凌熠的身體狀況,卻唯獨瞞著她。
世子妃明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如果還完全瞞著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想到這裡,逐風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解釋了一句,“世子妃,世子的身體真的沒問題,這段時間紀公子只是例行的為世子調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