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被陷害了之後, 蔣歡就鬱郁寡歡。蔣夫人心疼不已,平日裡最寵愛的女兒如今成了這幅模樣。開導了蔣歡多次都無果,突然有一天, 蔣歡很認真地蔣夫人說道:“娘, 我想出家”。
蔣夫人苦笑,“歡兒, 你別鬧了。憑著你這張臉,到哪找不到好人家”。
蔣歡搖了搖頭, “母親, 我看破紅塵了”。
“.......”蔣夫人摸了一把並不存在的冷汗, “歡兒,你才見了幾個男人就看破紅塵了”。
蔣歡目光沉靜,比以往少了幾分高傲, 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已經決定了。”
翌日,天朗,蔣歡去了離京城最近的白雲觀帶發修行。蔣夫人沒有強力拒絕,嬌生慣養的蔣歡必定受不了寺廟的窮苦日子, 到時候自然會回來的。蔣夫人著實沒想到,這件事給蔣歡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倒不如給她個時間靜靜思考一下。
蔣歡帶了一個隨身的丫鬟, 見過了觀中師太,便被帶到了住處。師太知道她是蔣府千金,得蔣夫人吩咐,不敢怠慢蔣歡, 一應住食都妥善安排。但饒是這般,比起蔣府的待遇,蔣歡也像是從天堂落到了地獄。在寺廟裡,也無事可幹,整日與青燈古佛相伴。見蔣歡還能適應得下去,玉兒也沒有抱怨,只是對大小姐很不理解。
玉兒在院落裡無聊地數著楓葉,回頭時,發現竟有一個人正站在院中,嚇得大叫了一聲。屋內的蔣歡聽到聲音朝著這邊望過來,見容七穿著一身黑衣,就像一塑雕像一樣站在那裡,也不知何時過來的。
見到她,蔣歡心裡就一陣怒氣,恨不得將這人大卸八塊。但是礙於他武功還挺高,目測打贏的機率為負,蔣歡強忍住了,只是很冷地問道,“你竟然還活著?”
過了很久,容七也沒有答話。
“啞巴”,蔣歡暗罵了一句,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隔了好久,也不見玉兒回來,獨自又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蔣歡有些煩躁,開啟房門。只見容七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玉兒也不知去了哪裡。
蔣歡站在那裡,深呼了幾口氣,稍微平靜了一下心情。但當抬頭對上容七死氣沉沉的雙眼時,情緒瞬間爆發出來,“滾!”
容七沒看她,站得筆直,眼神直視前方,一字一字,聲音僵硬道,“我雖然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但是既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我還是要對你負責”。
雲兒正拿著午飯進來,就聽到了這樣的話。手中一抖,差點將飯盒摔掉。
蔣歡冷笑了一聲,“負責,怎麼負責?”
容七一直不敢看她,聽到這話,頓時噎住了。
蔣歡強忍住情緒,“那個,你道個歉吧”。
容七一愣,但還是誠懇地說了句,“對不起”。
見他道過歉了,蔣歡嫌棄地擺了擺手,“行了,你滾吧,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蔣歡見雲兒傻愣在後面,朝她招了招手,“趕緊得,餓死我了”。
開啟飯盒,蔣歡這幾日的憋屈都發洩了出來,“怎麼又是齋飯啊”。
玉兒順勢說道,“大小姐,寺廟清苦,沒有別的吃的。要是你受不了,咱們就回府吧,別讓夫人跟著擔心了”。
“不回去!”蔣歡強硬地拒絕,這才幾天就回去,丟死個人啦。
一連幾日都吃的齋飯,即便是餓,蔣歡也吃不下去了。開啟門,坐在臺階上,懷念以前飯菜中的肉香味。院中空空一人,容七果然消失了。
唉,蔣歡後悔了,她幹嘛來這裡委屈自己。就算以後打算孤身一人了,也沒必要在這個鬼地方受苦。
失策啊失策——
肚子又咕咕地叫了幾聲,蔣歡嘆了口氣,心裡盤算著再過幾日回家去比較合適。正在思考時,滿腦子都被一股濃濃的香味吸引。蔣歡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簡直要饞死了。
但看到來人的時候,蔣歡又皺緊了眉頭。
“肉”,容七將飯盒放在他身邊,只說出了這一個字。
“......”蔣歡屈服了,“行吧,肉放下,人走吧”。
很快,人眨眼就不見了。
蔣歡也不顧其他,拿著飯盒進屋去飽餐了一頓。
“唔,果然還是做個正常人比較好。”